“沒有。”
聽到這個答案,玉羅刹略有些驚詫,他看了許宸樂一眼,又把視線投在羅刹牌上,不做聲。
許宸樂問:“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玉羅刹點點頭,“是。你可以放心一點是,你娘不是死了。她隻是從哪裏來,就又回到哪裏去了而已。”
“那她為何臨行之前什麼也不和我說?”
玉羅刹嗤笑一聲,道:“你以長大成人,你娘不要你了,就這麼簡單。”
“不可能,她又不是你!”許宸樂大聲反駁。
“不是你娘洗手作羹,她就真的隻是洗手作羹的人。你從來都太小看你娘了。”
“……那我有沒有辦法去找她?”
玉羅刹笑著搖了搖頭,“沒有。”
許宸樂的手在身側倏地收緊。
“聽說你關了鏢局?”玉羅刹看了眼許宸樂,點了點頭,“關了也好。西方羅刹教以後自然要交到你手中,你會有很長一段時間,忙得不可開交。”
“我無意接手羅刹教。”
“那你要幹什麼?”玉羅刹有些嘲諷地說,“相夫教子?我玉羅刹的女兒可不是幹這個的。”
“我的女兒,也無需在意世間的禮儀教化。你需要留下血脈,可是你的丈夫必定不能左右你,因為你將來是一教之主。我知道你喜歡宮九,他也的確足夠強。正是這樣的男人,他會為你放棄一切嗎?”
許宸樂沉默,她的確沒有相夫教子的意向。宮九也不會為她放棄一切。可是,她也對當教主興致缺缺。
有什麼是特別想做的呢?
那種埋藏在心底最深處的欲望、衝動以及渴求。
好像在這幾天裏,漸漸地有了答案。
……
許宸樂又被玉羅刹軟禁了。這次關的位置比上次更刁鑽,因為羅刹教壓根不是在沙海上的建築,而是在沙海之下。
這猶如最堅固牢籠一般的地宮,就好像易守難攻的堡壘,隻有自己人知道通道在哪裏。普通人何止不知道通道的位置,他們連地宮的正確方向都不知道。
許宸樂最近對毒草有點興趣,經常拿經過她房間附近的侍女們試試藥。最後實在聲名狼藉,搞得她院落周圍三裏開外一個活物都沒有,除了折戟沉沙堅守崗位。
對此熊孩子許毛毛表示喜聞樂見。
可即使是類似養豬的日子,許宸樂也漸漸感覺到了奇怪的位置。比如,她清醒的時間越來越短,睡著的時間越來越長;越久之前的東西記得越是清楚,最近的事情反而記不太清楚了。
白天黑夜,月落月升。
終於在又一次沉睡之前,許毛毛似乎捕捉到了巨大的響動聲。震天動地,她的床板都在搖晃,如果她現在不是這麼想睡覺的話,一定會跑出去看熱鬧,看看到底是誰這麼大的膽子。敢在她老爹的地盤這麼鬧事?
……可惜眼皮子闔上,就再難以睜開了。
……
來的人,會是誰呢?
如果是宮九的話,她一定要讓他帶自己去各種各樣的地方,北方的極地、最高的山峰、充滿毒蟲猛獸的沼澤……那一定是非常奇妙且難得一見的風景。
***
(一年後)
太行山下的小鎮上最大的客棧就是悅來客棧,全國連鎖,舒適有保障,今兒個這裏可來了幾個貴客。
作為悅來客棧的店小二表示壓力很大。
先上來的一位少年,穿著不俗,身邊跟了兩個佩劍侍女。其餘的家丁一律留在大堂吃飯,隻有少年與侍女上了二樓雅座。
後來一位公子一身白衣華服,容姿俊秀,身量頎長,可以瞬間讓姑娘們化作三月桃花四月的貓。就是……表情太嚴肅,看上去就不好惹。
許宸樂正坐在二樓喝茶,折戟沉沙隨身而伺。
小菜上齊,正欲動筷,店小二又戰戰兢兢地上了一壺溫好的酒。仔細一聞,是最上好的女兒紅。
折戟道:“我們沒有點酒。”
店小二指了指後方:“是那位公子差人送來的。”說著,便急急忙忙地退了下去。
許宸樂望了一眼後方,坐在那裏的是一位她並沒有見過的白衣男人。
那男人的黑發梳得一絲不苟,坐著的時候腰杆挺得筆直,絲毫不見鬆懈。許宸樂神色一凜,端了酒壺就走了過去。
白衣男人竟然看著她,微微笑了。
這個笑容猶如冰雪初融陽關穿透烏壓壓的雲層,輕輕照了過來。許宸樂心頭一顫,忽然覺得這人有些麵熟。
她站在那人的桌邊。
嘩啦一下,把酒潑得滿地。
“我不認識你。”
作者有話要說:呃,全文完啦!很感謝大家的支持……老實說因為古風不是我的長項,其實寫到後麵有些……心力交瘁??我也不知道怎麼形容,我知道大家希望大團圓結局,可是,這真的很難啊ORL
順便我把定製也開了!
傳送門:
除了已有的正文外,裏麵增加了許媽x玉羅刹的番外【一共兩個,網上會更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