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房內一片昏暗,安裝的是自控裝置,隻要無人無聲便會回歸黑暗。莫然挺起一副即將要散架的小身板狠眼咬唇的緩慢朝著小門的光亮處移動,心理恨的是劈啪響。
戚焯,別讓老娘出去,不然一定將你碎屍萬段--
“不,是千萬段。”莫然眸光狠辣的一閃,小嘴無力的咕噥道。腦海中一想到將戚焯那混蛋踩在腳下狠狠折磨的畫麵嘴角便不自覺的向上彎起,渾身也是一陣爽快,什麼傷啊痛啊全沒了,有的隻剩下一股子恨勁兒。
站在門外向內探頭的兩位看守的軍爺一聽裏麵有聲音,眼眸更是閃爍不定,兩人皆是回過身來挺身做了個完整的深呼吸,然後同時轉身就要朝房內邁進,卻不巧剛好碰上了一具……‘僵屍’。
“媽呀!你這是怎麼了?”
“剛從非洲難民地帶奔回來?”
兩位軍爺見到莫然此刻模樣皆是愣住了。沒有血腥,沒有鞭痕,有的隻是一身的‘乞丐裝’外加‘流星皮’。
看到眼前兩位身著工整軍裝的爺,莫然內心恨的更是牙癢癢。低頭看了下狼狽的自己,直是不平的委屈在內心直翻滾。
隻見那原本的一身工整的女軍服已經破爛不堪,到處露洞,那好看的軍綠色已經變成了黑綠色混搭,上衣內的白襯子更是已經花花綠綠,分不清是白襯衫還是迷彩裝,油漆點點墜在上麵,還能看出流淌的痕跡,隻是,這衣服破了,沒關係,至少不露肉,可惡的是那該死的規定,莫然一想起便狠狠的磨起牙齒,看得那站在她身前的兩位軍爺直是渾身泛冷意。
“莫記者,你、你沒事吧?”
莫然根本沒時間顧及那兩人怪異的表情與話語,眼神是使勁的盯著自己的一雙手臂與小腿肚,那上麵因為沒有外衣遮擋的緣故,原本白皙滑嫩的肌膚此刻已經被折磨出了道道刮痕,看上去犀利卻不留血跡。
戚焯,你好殘忍的手段。
莫然撫摩著自己的手臂憤怒的瞪眼在內心咆哮,甩手痛的齜牙咧嘴的就要扭身離去。
“等下,莫記者。”
莫然刹住腳步,冷然回頭,“還有事?”小模樣凶悍的狠。
那個叫住她的特種兵軍爺立刻一汗,不好意思的抓抓頭,“那個,莫記者,首長說了,要你特訓結束以後去報告。”
莫然聽了險些炸廟,雙手握拳,臉上的表情已經達到了一定的扭曲程度。那軍爺一看直是轉身提腳追趕起了前麵走掉的同伴,兩人瞬時比起了誰跑的更快,沒一會便消失在了莫然的眼前。
莫然望了下這空曠的軍區地帶與逐漸昏暗的天際,內心裏的小火山終於爆發了,轉身便朝著首長辦公室狂奔。
吖!人家久經沙場的到這裏來‘玩玩’還說得過去,可她一屆女流卻也要受這種罪,該天殺的戚三少,給老娘等著,老娘一定要煮了你,挖下你的心來,看看是怎麼個黑法,哼!
於是,這莫大的軍區內,某條小道中,就這樣莫名的多出了一個渾身狼狽,發絲翻卷的……‘非洲難民’。
還好時處即將入夜的時刻,軍區裏沒什麼人走動,莫然這一路奔來,並沒有遭到很多怪異的側目,心中一團火在燒,直接燒到了首長辦公室,這樓裏靜悄悄,仿佛是專門為了她的到來而安排,一路上什麼樣的擺設都已經入不了莫然的眼,連有沒有人在,也不在莫然的關注中,隻見她頂著一頭雞窩發,拽了拽身上的‘乞丐裝’,想也沒想的就這樣一頭撞入了首長辦公室,狠眼怒瞪,一雙傷痕累累的小手猛然的便拍上身前的木桌。
“見過邪惡的卻沒見過你這麼邪惡的,戚焯,你是童年沒過夠是不是,那你可以自己去體驗啊?覺得我的采訪傷了你的尊嚴,你大可一聲令下把我趕出這軍區,何必費勁扒拉的替自己找個冠冕堂皇的處罰理由?你這樣反倒讓我覺得,你不過是個長不大的任性小男人,公私不分,你不配做這A級特別軍區裏的最高長官。”一口氣不帶喘的將心中所有不快全部說出,莫然心中終於舒展了許多,一雙漂亮的大眼睛卻依舊是狠狠的瞪著眼前慵懶的男人。
而麵對莫然帶刺的目光,戚焯卻是宛爾一笑,手掌誇張的猛拍了兩下。
“啪啪!”
“說的好,還有嗎,你可以繼續,我洗耳恭聽。”翹起了二郎腿,戚少悠哉的看向莫然,俊魅的眼眸裏全是笑意。
莫然見此,牙齒咬的“咯咯”作響,心中剛剛稍熄的怒火再次旺盛。
站直了身板,一手直指向眼前挨千刀的惡棍首長,一手將一個小木釘朝前不客氣的丟出,“你罰就罰,練就練,為何還要丟這些個木刺?難道軍中要求都是如此的不人道嗎?”一想到那兩米滑梯象機關一樣的猛然抬起,將她象丟垃圾一樣的丟出,然後她在一瞬間的混沌中已經被一堆木刺包圍,那種刺痛,那個恐怖的場景,莫然的心到現在還直突突。而且,更可惡的是她還要來回做同樣的特訓直到能在刺中站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