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
怪不得付少飛的眼眸下一直都頂著黑眼圈,原本她以為是放不下以前的軍中生活才會這樣,卻沒想到居然隻是為了一枚戒指……
“我不在乎……”深深的望著莫然的眼,付少飛堅定的說道,“我不在乎你的過去,我隻想跟你一起創造未來,你願意……願意嫁給我這樣的男人嗎?”
莫然的眼眶登時濕潤了,嗓子中隱忍著一抹哽咽。
“我說孩子……”
“孩子就快要出生了,給他一個完滿的家庭不好嗎?”不等莫然再次找借口拒絕,付少飛迅速的打斷了她的話,並深情的望著她,等待著答案。
莫然再次的沉默了。
她不知道要怎樣回答。
如果答應了,那證明她不過也隻是一個為了自己而不顧他人的自私女人,可……不答應,她又不知道怎樣去拒絕一個這樣癡情的男人。
對她不求任何回報的陪伴,從來不強求,不像戚焯那樣霸道,沒有轟轟烈烈的感情,隻有……“我的心在你身上”的那種踏實的感覺,這樣的一個男人,她要怎樣拒絕?
“我……嗚……”莫然捂唇,嗚咽出聲。
付少飛笑了,溫柔的將她的手抓在了手心,“嫁給我,隻要能守護在你身邊就是我人生最大的幸福,你沒有罪。”
看著他那憨厚的表情,沒有一絲雜念的笑容,莫然終於默許的點了頭,一枚承載了所有承諾的戒指終於套入了她纖細的手中……
“喔!”
啪啦--
“你終於開竅了,傻妞--”當付少飛激動的即將將莫然擁入懷中的時候,一抹俏皮的人影突然從門後冒出,手中還拉著五色彩帶。
“小雯--”
“小雯……”
莫然與付少飛同時驚叫出聲。
付少飛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莫然則羞怯的將頭掩在了雙手之中,“小雯,你怎麼進別人房間總是不敲門的啊!”
莫然不好意思的抗議著,付少飛的嘴巴都快笑的合不攏了,“我們的婚禮,你當伴娘好不好?”他撓著頭邀請。
一臉興奮的小雯取笑了下莫然之後點頭答應,“求之不得,不過先別說這個,我們來張紀念的合影吧,我帶來了新買的相機,像素超高的哦……”
“小雯,算了吧……”
“哈哈!來嘛,就一張……”
窄小的瓦房裏頓時笑鬧聲吵成一片,歡聲笑語,其樂融融。一對幸福的新人即將要踏入禮堂……
‘親愛的小芹親啟,有男人養的小日子過得可還舒坦?當大姐的來信慰問下,……對了,我所收留的一隻小貓咪最近就要結婚了,分享下喜慶……’
“附照片一張……我去,別人結婚幹她何事?怪不得總是嫁不出去,多半是伴娘當多了!”甩著手中的信件,還在坐月子中的婓芹緊皺著眉頭,心不在焉的想著她兒子的事情。
因為早產了一個月,所以營養有些不良,還在育嬰室中被特別看護著,婓芹正為此憂心,完全沒注意到她甩手的時候從信封中滑落的一張照片。
“親愛的,你又在發脾氣了,醫生不是說要你心平氣和的調養嗎?”剛剛買了小點心回來的言司正寵溺的將東西遞到了婓芹的手中,並為她剝離了外殼,然後彎身拾起了掉落在地的照片,玩味的翻轉了過來……
“啊--”
“老公,你幹什麼拉,嚇死人啊,一驚一乍的!”婓芹怒喊。
嚇得手中點心差點掉在了被子上,心還在突突的直跳,然而言司正卻顧不得撫慰受到驚嚇的老婆,一雙眼睛直是瞪直了的注視著照片上的某個人……
“莫然?”
“什麼?”
咋一聽到那闊別已久的名字,婓芹亦瞪大了眼珠。
“你說誰?”她再次的問道,連手中的動作亦停頓了下來。
“你看,這不是莫然與付少飛嗎?”言司正激動的指著照片中親密的站在一起的兩人,驚愕的說道。
婓芹的眼神終於瞟來,剛剛塞進嘴巴裏的食物此刻全部因為震驚而掉出了嘴巴外。
沒想到讓戚家勞師動眾,就隻差發動整個京都的軍人去尋找的女人居然就近在眼前。
“我……我要去見她!”婓芹激動的起身就要往外跑,卻是被強迫回神的言司正給一把拉了回來,“我去就行了,你現在最重要的是調養,恩?”
“可是……”
“噓!現在我們最應該做的……應該是去告訴那個男人,不是嗎?”
微笑著拍了拍婓芹的大頭,兩人眼神相對了一秒,婓芹終於安奈了下來。
“一定……一定要把然然帶回來。”她跟付少飛不會有結果的……
婓芹心中默默的想著,表情上顯露出一抹悵然。
言司正點點頭,而後迅速的跑出了病房。
仿佛一陣風呼嘯而來,在戚焯私宅尋找不到那抹頹廢的身影後,言司正立馬來到了King.酒吧外,深呼吸了一口氣後,表情嚴肅的走入。
“你終於來了!”
看著言司正的身影,正在為戚焯的酗酒發愁的苗梅終於鬆下了一口氣。
在得知戚焯變成了一個廢人之後,戚家便拜托蘇煉暫時打理華語集團的一切,A區裏的高級官員頓時空乏,苗梅便暫時被派回了A區,並負責為戚焯擋掉一切的外來采訪與掃尾(抹消一切不好的傳聞)。
“有了……”
表情激動的看著還在一杯杯向自己的肚子裏灌酒的戚焯,言司正吞咽著自己的唾沫說道。
“什麼有了?”苗梅不解的皺眉。
“有她的消息了……”
言司正困難的說出了這句話,而後將手中的照片遞出。
正在吧台旁的兩人頓時愕然。
戚焯手中的酒杯陡然掉在了地上,發出了一聲清脆的“啪啦”聲。
“她……在哪?”沙啞而渾厚的聲音,仿佛有千年沒開過口一般的讓人不禁毛孔戰栗。
“在臨鎮……”
“是嗎?嗬嗬……”諷刺的淺笑了一聲,戚焯伸出了幹瘦的手臂,對酒保喊道,“再給我來一杯,那種最烈的!”
酒保呆滯了一下,而後立馬照辦。
苗梅愣在一旁,沒有說話,隻是眉心有些糾結。言司正卻是看不下去的上前一把揪住了戚焯的衣服領子,“看看你現在的這副德行,人不人鬼不鬼的,你這樣還是我認識的戚焯嗎?”
“哪個戚焯?嗬!”淡笑了著,戚焯踉蹌的摘掉了言司正抓著他的手,眼皮半閉,甩過那長滿了胡茬的下巴,再次的對酒保吆喝,“酒,我的酒呢?你們他媽的還要不要做生意了?”
嘭--
不待他發難完畢,一記狠辣的拳頭已經迅速的揮在了他那張極度邋遢,儼然已經看不出原貌的臉上。
“嘶……”苗梅頓時倒抽了一口冷氣。
“言司正,有話不能好好說嗎?”
“你看看他現在的樣子,是好好說就能說通的模樣嗎?”言司正指著地上宛如一灘爛泥的戚焯喊道。
苗梅頓時心髒緊抽的一痛。
“……”
他確實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意氣風發,瀟灑恣意的戚家三少了,身為他原來的下屬兼女人,苗梅不得不承認,現在的戚焯,簡直什麼都不如。
“你讓開,我今天一定要打醒他,不然他永遠都不知道莫然為什麼不願意選擇他,而去跟付少飛結婚--”
“結婚?”
聽到這兩個字,地上的男人終於有了些許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