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榆豐鎮的人都起得很早。
張秀桂夫婦一整晚都沒睡好,突然得了這麼大一筆意外之財,能睡得好才怪。
出去一條毛巾賣一兩萬,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坑人。
“我去幹活了,你在家注意點,有事給我打電話。”老李是個普通民工,平日就在鎮周邊找點活幹。
“去吧,我曉得,你也注意安全。”
等老李走後,張秀桂精神不振的打掃起鋪麵衛生。
“張秀桂。”
聽到聲音,張秀桂抬頭一看,一見是昨晚那個長發男的,頓時又驚又喜,驚得是不知道對方會不會找麻煩,喜的是可以把錢還給人家,她家雖然不富裕,但也不想貪事。
“大哥,是你啊,誒,你昨給錯錢……你等著,我馬上去拿錢還給你。”
“張秀桂,我是王誌安。”
王誌安衝她笑了笑。
王誌安?
張秀桂傻了,這個名字對她太深刻了,她連續好幾年一想起這個名字就落淚,可是記憶中的王誌安皮膚比現在黑得多,也胖得多,儼然是兩個人。
“你真是王誌安?”
王誌安笑著,了一些當年隻有兩個人知道的舊事,比如他曾去山上采過一束野花送給她,比如她懷孕時他去河裏給她捉螃蟹,兩個人曾經是有真愛的。
可惜十九年暗無日的折磨,硬生生使他變了個樣子。
確認是王誌安,張秀桂哭了,眼淚流的滿臉都是,曾經的埋怨苦楚以及思念,就算過了這麼多年也沒有完全化解。
“王誌安,你還回來做什麼??”
“對不起,我有些不得已的苦衷。你放心,我不會打擾你的家庭,我隻想知道我們的孩子怎麼樣了?是男孩還是女孩?”
“是男是女,關你什麼事。”
張秀桂不願。
最終,在王誌安的懇求下,張秀桂還是將孩子的大致情況告訴他,畢竟是孩子的親生父親,隻是再三讓他保證去看可以,但不要對孩子實話,免得影響孩子學業。
另外張秀桂還告訴王誌安,老李待她極好,當年若不是遇到老李,她都不知道怎麼把孩子養大。
還有,王誌安的雙親因為悲傷過度,在他離家之後生了場大病,直到幾年前相繼去世。
臨走時,王誌安把徐凡給他的銀行卡和密碼留給了張秀桂,至於裏麵有多少錢,他不知道,這是目前他唯一能給張秀桂的補償。
而銀行卡裏的數額,等到老李做完工回到家,拿去銀行A機上一查,震得半都合不攏嘴。
卻王誌安找到父母的墓,祭拜一番,然後坐上去南江市的大巴車,王誌安望著窗外飛馳而過的景色,臉上始終掛著笑容,然而,笑著笑著,他的眼淚一個勁的往下掉,怎麼都止不住。
終於出了牢籠,雙親離世妻再嫁,偌大個世界仿佛隻剩下他一人。
他現在唯一的念頭便是去找他的女兒。
是的,他的女兒。
現在就讀於南江交通大學,大二學生,姓李,叫李敏彤。
沒有隨他的姓。
***
經過一夜,徐凡把這兩日的經過,該告訴三位室友,能告訴三位室友的,全部都細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