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悠止住笑意,目光停頓在他血色長發上,突然想到了一個單詞:blood。然後說:“波拉德怎麼樣?”
他忍了一下才沒有出口:不辣的?
沐悠又想了一下擺擺手道:“太麻煩了,拗口,叫你小德子好了。”
可愛的易沐悠大人啊,這可是太監的名字啊……
可惜身在外國且失憶的紅發男子不知道中國的特殊職業,而沐悠又暫時沒想到。吐槽一句:取完了太監名,之後是不是該拖到淨身房哢嚓掉某個部位?
還好,他潛意識覺得這個名字太別扭:“可以改個名字叫沃德嗎?”
沐悠思考了一下,覺得自己沒有理由拒絕這個比Blood好得多的名字。於是點點頭:“好吧。不過我還是叫你小德子哦。”
沃德不由得想摔給她看。
沐悠試過去問沃德最近的村莊城鎮在哪裏,因為她想哪怕他沃德再隱士也得偶爾下山補充物資吧?畢竟一些東西不是靠捕獸捉鳥就能擁有的。結果回答沐悠的是沃德無辜到不能再無辜的眼神。
然後沐悠強忍著殺人的衝動,利用現代的方向判別知識,帶著他在山裏逛了好幾天。終於摸到了一條人為踩踏出來的山路上。還好沃德的狩獵技術不錯,幾天的野味BBQ打打牙祭剛剛好,就是味道淡了點。
興衝衝的下了山,來到了山腳的小村莊。好不容易見了人煙,自然要好好修整一番。讓沐悠欣慰的是,沃德不會像其他山中野人那樣,對一切好奇得一塌糊塗左看看右看看東摸摸西摸摸,反而一直乖乖跟在她身後,除了一頭紅發惹火一點,他向來低調。
來到世俗中,不得不提的便是錢了。
別人會豪爽瀟灑的說,錢乃身外之物,這是有錢且不缺錢的人擺闊氣說的話,到了困難來臨時當初再闊氣的人都會來句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
深明這個道理的沐悠,來到小鎮上第一個決定要去的地方便是可以讓她換得這個世界錢幣的地方。
不像第一次任務直接投身大小姐身上,也不像第二次任務在潘多拉身上可以無憂無慮的當神棍混飯吃。這一次的她以自己的身體穿越而來,沒有任何的身份可以依附。
當鋪的老板是個禿頭的老頭子,身上有著常年打拚商場所留下的幹練精明的氣息。精明的眼睛上上下下飛速地打量了進門的兩人一番,然後帶上公式化的笑容迎了上去:“請問兩位需要什麼?”
沐悠的回答很簡單,兩個字:“換錢。”
她摸摸身上的口袋,掏出來的是一張銀行卡、一條口香糖還有一支筆和幾個硬幣。都是現代的貨,不好出手,她聳了聳肩然後把不懷好意的眼光投向了沃德。
沃德明白她的意思,有些為難的也在身上摸索著找東西來換錢。
沐悠的目光落在了沃德脖子上的一塊寶石上。它通體黑色,表麵上有一絲絲血紅的紋路,在陰暗的木屋中不由有些詭異,寧靜中帶著猙獰。
沃德剛想報告他也沒什麼東西可以賣時,發現沐悠盯著自己的項鏈看,腦門上立馬淌下冷汗,伸手握住吊墜有些緊張的對她說:“主人……這塊寶石……”
沐悠看他臉色都因為緊張而有些發白,不由有些疑惑,他在害怕什麼不就一塊寶石麼,又不是要他的命。
看來他很寶貝這項鏈吧,她也不能強人所難。何況她無緣無故穿越到他身邊,指不定就是為了幫他找回記憶,然後說不定他就是那什麼凱彌爾的祖先呢。如果這項鏈是關鍵所在,而她把這項鏈弄沒了不就糟了嗎?
看來他身上的東西都不能動呢。
她不在意地擺擺手,讓他安心。然後低頭看了看手中握著的凱彌爾的佩劍。這佩劍樣式有些古樸,但相當鋒利,保養得很好。它有著銀白色的劍身,蜿蜒的花紋在劍身上繪出一個又一個奇怪的符號。血槽若隱若現,閃著寒冷的光芒。
平時凱彌爾總是寶貝著它,幾乎可以用形影不離來形容他和這把佩劍,還說什麼這把劍是他家的傳家之寶。不過這把劍的奇異之處便是摸起來不像別的金屬那樣寒冷,不論春夏秋冬,摸上去總是暖暖的很是舒服。
好歹也算是古董,總該讓它發揮點價值吧。以後打聽到凱彌爾的祖宗是誰,再拉上他贖回來吧。戰神後代嘛,總不可能是個窮小夥。
沐悠在心裏嘀咕幾句算是對在遙遠時空的凱彌爾的交代,然後豪爽地把劍往木質台子上一擱:“就是它了。”
老頭子瞪大眼睛俯下身正想拿起來評估價值,當鋪的門再次被推開來,一時間屋外燦爛的陽光泄入屋內。沐悠回頭看向門口,眼前一亮,有一種陽光蔓延進了屋子的感覺。
來人有一頭如雪般耀眼的銀發,長長地垂下直達腰部,用一條淡藍色的發帶隨意豎起,他穿著背部繪有紅色十字的白色長袍,全身上下無不閃耀著聖潔的味道。陽光從他身後穿過,一縷縷仿佛他就是這樣誕生於光明之處,代表了無上的神聖。
他的臉因為光線的關係而看不清表情,但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威嚴而神聖,讓人不敢隨意言語,似是怕褻瀆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