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歌那個不懂事的小丫鬟,竟然馬馬虎虎的把自家小姐弄丟了,我等遍尋不著,誰承想,竟是又遇見周郎君了?正好,小喬,這位便是與你有救命之恩的周都督。快來謝過都督。”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走了過來,身後跟著當歌和另一個年輕的少女。
她身著銀紋繡百蝶度花裙,發髻上盤著一隻石榴包金絲珠釵,修長的頸上帶著黃金流蘇項鏈,紅與金的搭配,高貴而典雅,鳳眼櫻唇,一勾一劃每一個角度都是那樣完美嫵媚,蓮步款款跟隨著老人向兩人走來。
她向周瑜微微一福:“多謝周郎出手相救,喬家對您感激不盡。”然後含笑看著沐悠:“小妹,父親和周郎有話要談,我們姐妹兩先敘敘舊吧?”她眨了眨鳳眼,不著痕跡地將沐悠拉離男子身邊,然後告退走向庭院內的另一個小房間。
“小妹,你一個未出嫁的閨閣女子,怎能與他一人獨處一處?要不是我哥父親及時趕到,若是他對你動手動腳,你的閨譽豈不是掃地了?”大喬一進內廳在軟墊上坐好後便開始責問沐悠。
沐悠也跟著在另一個墊子上席地而坐:“早上不小心迷,呃,是早上看天氣不錯就出去走走,沒料到就遇上了他。阿姐,我遇上周郎不過半刻鍾,你們便來了。更何況我看周郎也不似那無禮之人呐。”沐悠眨眨眼,替‘自己’未來的‘老公’辯解了兩句。
“說的也是,不過幸好是周郎不是什麼惡人。方才當歌跟我說你又丟了,可把我急的,下次不許這樣了!”
沐悠一邊嗯嗯的應著,一邊自顧自琢磨剛剛得到的信息。大喬看出沐悠明顯是在敷衍她,也隻能搖搖頭,不再說什麼。
嗯,周瑜啊,小喬的老公嗎?沐悠暗忖著。
“大小姐,二小姐,早點已備好,需要當歌去拿來嗎?”當歌又出現了,似乎是府中一個身份不低的丫鬟,畢竟就算她帶丟了沐悠,也還未受到什麼責罰。大喬落落大方地站起身回道:“不必了,小妹,我們前去廳堂用早飯吧。”
沐悠應了一聲便與大喬並肩走了出去。當歌凝視了她倆一會然後歎了口氣。正欲抬腳離開,忽見一隻藍白相間的鳥兒正立在窗台。
她麵露惱色的走了過去,鳥兒卻好像不知道她此刻的氣惱,反而撲騰著翅膀飛上了她的肩膀,非常親昵地蹭了蹭她的臉。當歌伸手點了點小鳥兒的頭,似乎在敲打以示懲罰:“沙塵,你這個小頑皮,你最近去哪了?害得我相向師兄傳個信都尋不到。”
“啾啾啾——”鳥兒唧唧喳喳個不停,像在解釋什麼。
當歌擺擺手:“這事先擱一擱,先把我的信送出去。”
它不滿的瞅著當歌,並以示要挾地拍著翅膀。當歌把它抓下來,在它腳上扣上紙卷:“早去早回,回來我就幫你解決你的問題。”
沙塵憤怒地嚶叮一聲,最終還是蹦上窗台拍打著翅膀飛走了。
青竹搖曳,修長的葉子在風的吹拂下悄然顫抖,奏出自然中最悅耳的樂曲;清泉流瀉,澄澈的流水在陽光的照耀下閃出光芒,繪出世間最斑斕的彩虹。
如此美景中,卻正在上演一場單方麵的屠殺,雪亮的劍花隨著他飄渺的步伐輕揚,一朵又一朵綻放在那些身著夜行衣的匪徒身上,換回朵朵紅蓮傲陽而凋。血花消逝,劍上滴落最後一滴血液,仍是光亮可鑒,不染纖塵。
他收回索命長劍,輕輕彎轉,劍入鞘。黑眸中的殺意漸漸收斂,恢複了冷漠。他冷哼一聲,似乎在嗤笑偷襲者的手段拙劣。一共八人死在他的劍下而他絲毫未傷,甚至不曾沾上一絲血液。耳邊輕響過一陣踏草之聲,他停頓了一下,繼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