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理了理頭發,歎了一口氣:“你……”
“在!”神經高度緊張的沐悠,聽到男子發出聲音不由自主地雙手緊貼雙腿兩側,雙腳啪的落地,高效的來了個標標準準的軍姿。
好像看慢鏡頭一樣,眾人就那麼眼睜睜地看著那柄近一人高的孔雀毛扇子,華麗麗地倒在了那位殿下頭上。
眾人集體再次倒吸一口冷氣。
沐悠慌忙衝了進去,移開了扇子。但是在羽毛扇子的狂躁攻擊下,他的頭發已然成了馬蜂窩,而殿下的臉色也很難看。沐悠又想笑又想哭地伸手迅速在他頭上拔下幾根孔雀毛,剛想拔下最後一根時他忽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喂……”他一把將她拉近自己身邊,貼近她的耳邊輕聲說,“看來想保你不死有點難度。”
沐悠脖子後麵的汗毛不由自主地就都立了起來。
他站了起來,丟下一幫目瞪口呆的人拉著沐悠走向宮殿後方的書房。
他要幹什麼?不是剛才就應該直接把他拉出去砍了嗎?難道他打算親自動手以消解心頭之恨?
他在書房中搜索起來,不一會便找出了一個精致的木雕盒子,丟給了沐悠。
要她自殺麼?還附送這麼高級貴重的精裝版武器?
沐悠可憐巴巴地望著他,她可不清楚哪些地方比較致命,萬一不小心捅錯地方,倒時候死的一點都不痛快,卻半死不活的痛個半死怎麼辦?
他挑起眉毛:“看什麼看?打開。”
沐悠咽了口口水,伸出顫顫巍巍的手打開了木匣子。
嗯?梳子?
這玩意能自殺用麼?
沐悠的腦子還在殺啊死啊這些字眼上轉悠。
他歎了口氣,向她招招手,黑色的眸子裏帶著一些淺淺的笑意:“過來,給我梳頭。”
呃?沐悠愣住了。
他背對著她在毛毯上坐下,等了半天不見她有什麼反應,不得不再次催促:“如果你還愣著,我就……”
“來了來了……”知道自己的小命暫時無憂,沐悠便狗腿地跑上去服侍他,跪在他身邊開始著手解下他頭上繁雜的飾品。
還好,他沒有動殺念。
他的發質真好,軟軟地像絲一樣滑,不知道是用了多少民脂民膏保養起來的。沐悠惡毒的暗想著,留戀著指尖的觸感都不想放手。
“我叫迦因。”他突然說道。
“嗯?”沐悠拿出梳子,小心翼翼地為他梳理著,並沒有注意他說的內容。
“你呢?”他靜靜問道。
“哦,我叫易沐悠。”她忙連聲回答,生怕回答慢了又招惹了他。
“奇怪的名字。”他低聲評價,安靜端坐著,閉上了眼睛。
“你……是印度的王子?”沐悠遲疑地問他。
他默然點了點頭。
“真奇怪,剛才看到你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是什麼深山裏修行的苦行僧呢。”沐悠的話語戛然而止,自己這張嘴惹出不少事情,她還是閉嘴吧。
他好像沒有聽到一般沒有一絲反應。
沐悠鬆一口氣,然後速戰速決地完成了自己的任務。
“好了,我可以走了吧?”沐悠站起身問他,迦因睜開眼看了看她,卻沒有同意。
“以後你每天早上都來幫我梳頭吧。”他扔下這句話,就鏡子也不看的,晃著沐悠給他梳的馬花辮瀟灑的走了。
竟然不放她離開?沐悠憤憤地瞪著他的背影,想象著自己揪著他的馬花辮,踩著他的腦袋,他一個勁地向自己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