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器很簡單隻有一支笛子和她手腕上的一串銀鈴。但她的舞姿卻十分生動,能把簡單的樂符化為有形。她的衣服單薄,卻已汗流浹背,顯然已經舞蹈了許久。
一支舞蹈終於結束,她平息了一下呼吸,麵露微笑,聲音響亮地向人群說道:“朋友們,謝謝你們來看我的表演。我是XX大學舞蹈係的學生,這次是借假期時間來各地旅遊加表演以獲取我的舞蹈經驗。因為老師為了考驗我們的生存能力規定了我們的生活費,所以如果大家喜歡我的舞蹈,請慷慨解囊……”
聽到這裏,許多人都皺著眉頭走開了,當然也有些好心人掏了些散錢,放在她手裏並鼓勵她。她不斷說著謝謝,謝謝,感到嘴巴都有些麻木。
突然有人塞了好幾張百元大鈔在她手中。
她驚訝地抬起頭,對上了一雙極淡的薄荷色眸子。有著一頭茶色頭發的男子瞥了她一眼,眼裏似乎有著極度的蔑視,但又難掩他眼中對她透露出來的淺淺興趣。
若是換了他人,接觸到這種眼神隻會是發火,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沐悠卻感到了一份來自靈魂的戰栗。嚴重到全身發冷,手都有些顫抖,不知道為什麼,她莫名地害怕他。
他挑了挑眉,哼笑一聲走開了。
“哎,外國人呢。”人群靜默了一會兒,轟然爆發出一陣小小的議論。
“是啊是啊,又年輕又帥,看穿著還是個有錢人呢。難怪出手這麼大方。喂,你說,他是原本就和這個女孩子認識前來做托兒的,還是……”
沐悠苦笑一聲,走回老人身邊。老人樂嗬嗬地笑著,拍拍她的肩:“孩子,辛苦了。這些錢夠你回家的路費了吧?”
沐悠點點頭,抽出幾張遞給他:“老爺爺,謝謝你今天的幫助,這些當作您的工作回報吧。”
老人搖搖頭,伸手把錢推了回去:“孩子,我並不缺錢,今天能為你伴奏我很開心。到了我這個年齡,錢乃身外之物,快樂才是最能讓我滿足的東西。”
沐悠沉默了一會,像是明白了什麼。於是點點頭向老人道謝,離開。
隔著幾條街,那個茶色頭發的男子繞進了一個小巷。一個少年為他遞上了一隻昏迷的黑貓。
“大人,已經抓到他了,而且移魂儀式已順利完成。”他恭敬地對他說道。
他點了點頭:“很好。這隻貓,可以扔了。”
昏迷的黑貓被重重扔在了牆上,一條血痕就這樣觸目驚心地滑落。黑貓軟軟攤到在地上,結束了他傳奇色彩的一身。明黃的眸子似是死不瞑目地睜著,沒有映入任何事物。
艾利克斯殘忍一笑,這個束縛了他多年的肉體終於在此毀滅了。也多虧了痕的身體,他的力量終於穩定下來,解除了自己肉體的封印,異色雙眸也恢複成了薄荷色。再也不用等候多年,才可以化成一個能力大打折扣的肉體。
這一次,看誰還能阻擋他複仇的道路。
“嗒,嗒。”
水珠打在地上的聲音隨著幽暗潮濕的通道被拉得悠長。沒有光線的山洞裏,地上有些暗色的水坑,水坑裏的液體原本平靜的水麵被不斷滴下的水珠打出一個個漣漪。
山洞中央的石柱圍城了一個圈,把正中央的灰白色十字架包圍,形成一個六芒星陣法。灰白的石質十字架微微泛黃,蒼老的裂隙分布在各處。傾斜的十字架頂端想著一塊黑色的寶石泛著幽幽的光芒。而十字架上則用暗色金屬製的粗鏈條淩空綁著一個人,他身上的衣服被利器劃出了很多口子,皮膚上滿是血痕。長長的黑發無力散在肩上,覆蓋了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