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他拽下來後,赫拉默才美滋滋地領著沐悠登上馬車。沐悠揉著脖子,想赫拉默再這樣硬來,她萬一把痕的身體弄壞了就不好交代了。
古埃及的醫術與巫術相生相伴,一部分祭祀是“草藥醫”,另一部分則是“包紮醫”。而且他們的等級製度也很分明,醫生由高至下分別為皇家禦醫、軍隊軍醫還有麵向社會各個階層的眼科、外科、牙科等專科醫生。這種分明的術業專攻劃分,讓沐悠一個勁感歎埃及人在醫學方麵的造詣之高。
古埃及人對天然草藥和各種病例的記錄也非常重視,甚至有人編輯成書,供後來者閱讀學習。值得一提的是古埃及多種多樣的手術,不僅僅是簡單的外科,他們甚至能進行腦部的手術,而且手術的成功率也很高。這一點是中國古代都比不上的成就,也許是因為文化差異讓中國人在解剖這一層次止步。直至今日,許多我們吃的藥都是古埃及人發明的。
赫拉默這個對人體這麼感興趣的家夥,毫無疑問的會帶沐悠來觀看木乃伊的製作流程。
先是把最容易腐爛的內髒掏出,由鼻孔伸入鐵鉤攪碎腦子,然後倒出,裝在瓦罐裏,用酒從鼻孔倒入清洗消毒。
然後腹部側麵開刀,取走所有除腎以外的內髒。胸腔中則隻留心髒因為埃及人相信心是思考的器官。他們對內髒的保存方式是洗淨後分別浸泡在堿水中,然後用熱樹脂處理,用布帶纏起來、裹住,放在四個罐中,叫“蓬罐”。
四個罐的蓋子各自不同,分別代表荷魯斯的四個兒子:依姆塞提,長著人頭,守護肝;哈皮,長著猿頭,守護肺;瓦姆太夫,長著豺狼頭,守護胃;凱伯塞努夫,長著鷹頭,守護腸子。
木乃伊製作並不容易,全過程長達數月之久,赫拉默帶沐悠去看的僅是掏內髒的部分,已經讓沐悠惡心的快要吐出來了。好說歹說終於讓敬業的赫拉默第一次提早下班送她回去。
一路顛簸,赫拉默一直在沐悠耳邊碎碎念什麼,沐悠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她一直在想痕現在到底去了哪,有沒有危險。馬車被人攔了下來,赫拉默皺眉,伸手撩開門簾:“是誰膽敢攔我赫拉默的路?”
兩個侍衛向他行了個禮:“神醫大人,王下令檢查所有通行車輛,如有冒犯請寬恕。”
他挑眉:“哦?他又搞什麼花招?”看來赫拉默並不怎麼畏懼赫赫有名的拉美西斯二世法老。
“現在宮中住著一位神使,她說她被愛西斯大神派下來是要找一個人。隻要找到了他,她便同意與王成婚。”侍衛如實答道。
赫拉默嗤笑:“又是什麼欺騙百姓的與神的成婚。好吧,你們查吧。痕,下來。”
沐悠聞言一邊暗忖古代人的愚昧一邊走下馬車。才瞥了一眼兩個侍衛,發現兩人愣了一下後竟齊刷刷的向自己跪了下來。
無數個問號出現,沐悠有些發愣,他們是跪錯人了嗎?她向邊上挪了兩步,發現他們竟也轉了個方向繼續衝她跪著。
“請隨我們回神殿,神使正在等候您。”
赫拉默出聲阻止:“你們想要帶他走?”
侍衛回答:“是,王命不可違,請神醫恕罪。”
說罷便站起來,拽住了沐悠,大有強搶的勢頭。沐悠在一邊狂流冷汗,喂,不是隻有“強搶民女”一說麼?怎麼在古埃及連男的也……
赫拉默冷哼一聲,一伸手拽住沐悠:“不許。”
“請不要為難小的……”
“一個神使難道比得上我火神轉世?”他目光一冷,酒瞳泛著熠熠火光。
侍衛伏在地上直流冷汗,知道赫拉默生氣起來誰都拿他沒辦法,不敢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