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戲血鷲(1 / 2)

夏侯淳坐直了身子,壓低聲音道:“啟蠻兄弟,話可不能亂說。”

“不信?我給你抓來。”

就這一句話的工夫,啟蠻飛身劃作一道青芒,破窗而出。夏侯淳驚駭,他會木訣!

啟蠻所言不虛,那爺孫倆尾隨夏侯淳來到此處,正在窗外偷聽。突然窗子被撞碎,驚魂未定之時,看見一個壯實的小夥兒跌了出來,在地上滾了幾圈就躺著不動了。

夏侯淳跟著躍出窗外,正看見那老頭,喜道:“血鷲,你讓我找得好苦啊!”

老頭哈哈大笑,聲音粗獷有力,毫無滄桑感,應聲說:“還以為朝廷派來多少人,既然隻有你自己,我就犯不上逃了!”

“狗眼看人低,是得給你點教訓!”夏侯淳兩掌並起,打出一道黃芒。血鷲推開那小孩,自己則側身躲開。不料這黃芒並非衝他們去的,而是撞在了地上。

刹那間地動山搖,地刺叢生,血鷲接連躲閃,手忙腳亂。夏侯淳等到時機,趁著血鷲跳起老高,自己抬手朝屋簷一抓,以金訣催發機關暗弩,朝血鷲射去。

血鷲顯然已經躲不及,可說來奇怪,屋旁的大槐樹無風自擺,樹冠傾下,恰好把箭矢攔住。夏侯淳暗道不對,尋常樹冠就算能彎下來,也不可能擋下強弓勁弩,難道又是木訣!轉臉去看啟蠻,他正四仰八叉地躺著,鼾聲震天。

“糟糕!”夏侯淳明白過來的時候,自己的腳已經被堅冰封在了地上。

血鷲得意道:“夏侯大人,老話說雙拳難敵四手,你身後還站著我徒弟啞童呢!”

夏侯淳大叫失算,原來那個孩子也不簡單,竟然身兼木水二訣,先前巷子裏大哭都是在示弱。現在人家前後夾擊,恐怕今天自己真要在這小陰溝裏翻船了。

“我血鷲為人你是知道的,從來幹脆利落!閉閉眼,不怎麼疼。”血鷲說著要動手,夏侯淳也準備全力相搏。但在這時,血鷲後背被重重打了一拳,踉蹌出兩步,回身卻沒看見有人。

“別亂看……這呢!”

聽到聲音,血鷲剛轉過頭還什麼都沒看清,就被一個大耳光把臉扇了回去。

連吃兩個大虧,卻找不到是誰打了他,血鷲急得喝問啞童:“是哪個不要命的,你看見沒?”

啞童茫然搖頭,血鷲更是來氣:“打我兩次了還沒看見,你瞎……哎!”正罵著,屁股上又讓人踹了一腳,跌出個狗啃泥。

夏侯淳又喜又驚,血鷲的高強可不是有名無實,能讓他如此出醜的,究竟是何人!

“是漢子就別躲躲藏藏的,出來咱們單打獨鬥!”血鷲大張著嘴叫喊,話畢嘴巴還沒來得及合攏,石頭攜青芒飛來,崩落了他兩顆門牙。

“莫非是啟蠻兄弟?”夏侯淳四下裏尋找,果然,原本躺在地上睡得正香的啟蠻,現在卻不見了人影。血鷲也看出石頭上蘊含木元力,心疑地望向啞童。啞童拚命地搖頭擺手,咿呀亂叫,證明跟自己無關。

血鷲心想:“看來這人和夏侯淳是一夥兒的,我就對夏侯淳下手,逼他現身!”於是,催動土訣困牢了夏侯淳兩腿,運起金元力,並二指作劍,刺了過去。

夏侯淳也不會束手就擒,以土訣破了腿上的束縛,兩臂畫了個圈,映出大片白芒。可沒等這兩人交上手,啟蠻先一步攔在了中間,雙掌黃芒閃耀,把兩人的訣法全都化為無形。

夏侯淳和血鷲哪知道這是混元歸,還把啟蠻當成了什麼深藏不露的世外高人,敬畏地朝兩邊退開。倒是那個啞童不服氣,指著啟蠻亂嚷亂叫,揮手間,狂風呼嘯。

這風好生厲害,不似孟家水訣寒氣侵人,而是以風為刃,卷在身上就是一道血淋漓的口子。風愈狂,刃愈利,啟蠻反應過來這是某種稀奇的訣法,便又以混元歸化解。納入體內的是木元力,才知道這風刃是木訣。

血鷲明白啟蠻不易對付,打算拿名頭唬一唬他,便道:“這位兄弟!咱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我血鷲今天隻為和他夏侯淳較量,還望行個方便。”

啟蠻醉眼惺忪地瞄著他,說:“血鷲?名字倒響亮,但不過就是個鳥人嘛!”

血鷲正要發怒,又聽啟蠻說:“我還知道一個叫血鷹的呢,照樣沒本事。”

“血鷹!”聽到這個人,在場的其他三人都嚇了一跳。最慌張的是血鷲,磕巴著說:“你……你見過他?”

啟蠻拍著額頭說:“我想想……臨洰……血鷹死了。”

血鷲先是一愣神,接著喜不自勝:“死了?這話當真?誰殺的?”

“誰殺的……誰殺的……”啟蠻念叨著,漸漸冷下了神情。眉毛倒豎,眼睛裏泛起寒光,嘴角抽動著,整張臉都扭曲得走了樣。

見啟蠻神色陡然大變,血鷲不禁心慌:“這小子太邪乎,我可別招惹他!”便拱起手客客氣氣地說:“兄弟我有事,先走一步了。啞童,咱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