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夫妻情(2 / 2)

啟蠻打小就一直頻頻受傷,這用藥的手藝確實不賴。藥粉敷得不多不少,繃帶紮得不鬆不緊,而且手腳麻利一蹴而就。連那女孩也大出所料,說:“你辦事這麼利索,剛才肯定是裝傻!”

啟蠻傻嗬嗬地笑了笑,尷尬地坐到了床的盡頭,和女孩拉開距離。女孩噗嗤了樂,斂起衣裳說:“瞧你那熊樣,大閨女似的,怕我會吃了你?”

見女孩穿整齊了,啟蠻心裏繃著的弦才鬆弛下來,說:“姑娘要沒別的事,我可就走了。”

女孩隨口問:“你去哪,難不成又要去追我夫君?”

啟蠻不解:“你夫君是誰,我幹嘛要追他。”

這次卻成了女孩不好意思了,扭捏地說:“我夫君,自然就是血鷲了。”

“血鷲?”啟蠻覺得熟悉,似乎就在最近聽過這個名字,卻實在記不真切。

女孩看他癡傻的樣子的確不像裝的,便試探著問:“你還記得,自己為什麼要打夏侯淳嗎?”

“我打了他?”啟蠻跳了起來,大喊喝酒誤事。

女孩凝視啟蠻,心中疑竇叢生:“看他的樣子不像裝的,可他前後判若兩人,莫非……”

“不行,我得跟人家賠不是去。”啟蠻嘟囔著又要走,女孩心想不能再讓他幫到夏侯淳,於是故作虛弱地說:“啟蠻公子,我傷得這麼重,你走了誰來照顧我?”

啟蠻聽了覺得有理,說:“那我改天再去,你餓嗎,我給你找吃的。”

女孩一心要纏住他,就專挑稀罕的野味,說要用麋茸麝香治傷補身子,讓啟蠻去弄。啟蠻不假思索地答應了,準備大晚上的去獵回麋鹿和香獐子,既不考慮這附近到底有沒有,也不想想憑他們倆能否吃得掉。

等啟蠻出了門,女孩悠哉地往床上一躺,摸出隨身幹糧來填肚子。她心裏盤算著,不能這麼早就走,再耗上兩三天,反正自己和血鷲早就約好了在哪碰頭。

啟蠻走出老遠,才想起這佑安城附近根本就沒有草原或樹林,自言自語道:“我真是蠢,怎麼能亂答應。等找來麋鹿和香獐子,人家姑娘怕是要餓壞了。我得再回去,讓她換幾樣吃的。”

原路返回,啟蠻覺得不對。自己走的時候明明關上了門,現在屋門怎麼成了開著的?是那姑娘出門了嗎,可也沒見到外頭有人影啊。

這時屋裏亮起燭光,映在窗紙上的是兩個人影。其中一個自然是那姑娘,可另一個人,究竟是夏侯淳,還是姑娘所說的血鷲?

啟蠻心想,要是血鷲回來了,肯定比他更知道心疼自家內人。人家夫妻倆和和睦睦,自己不該再摻合。於是啟蠻打算聽聽動靜,如果真是血鷲,他就離開去找夏侯淳道歉。

啟蠻耳聰目明不必再說,離著二十幾步遠,心神稍定就能把屋中之人的交談聽得清清楚楚。一個是那女孩不錯,另一個是男人,而且聽聲音不是夏侯淳,八成就是血鷲了。

男人說:“冷逸雲,不枉我這麼照顧你,果然沒讓我失望。”

啟蠻心想:“原來她叫冷逸雲,名字真好聽。不像我這孟啟蠻,讓人一聽就知道是愣小子。”

“夫君,那小子真是榆木腦袋,讓他去還真去了。”冷逸雲聲音很甜,愛意分明。

啟蠻聽明白了,男人的確是血鷲,而冷姑娘早就知道沒有麋鹿和香獐子,隻是想把我支開,看來是我惹她厭了。

血鷲說:“冷逸雲,你口口聲聲叫我夫君,我可從來都沒答應啊。”

冷逸雲傲氣地說:“我想要的,不管是東西還是人,就一定會到手。你不答應,我這輩子都跟著你。”

隻聽血鷲冷笑道:“好!我答應了,現在就當你夫君,你是不是該任我擺布了?”

冷逸雲又羞赧又緊張,說:“怎麼這麼突然……難道要在這裏……”然後就聽她驚聲尖叫,不知血鷲做了什麼。

啟蠻到這時才回過神,羞愧萬分:人家夫妻卿卿我我,這種事怎麼能聽個沒完!

他轉身要走,雖然沒想接著偷聽,但血鷲的最後一句話還是鑽進了他耳朵裏。

“我要做的頭一件事,就是讓你為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