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問道求仙(1 / 2)

聽到這個人,清衍和清元頓時都直挺挺地坐正了身子。隻有啟蠻,無知無畏,把桌子拍得咚咚響,嚷嚷著:“什麼三眼道人!老子我一拳封他一隻眼,一拳封他一隻眼,一拳封他……”

“哎哎哎!”清衍打斷了啟蠻的話,又拍了拍他肩膀。

啟蠻不耐煩地扭過頭,惺忪著眼瞪著清衍,橫氣地說:“你幹嘛!”

“咣”的一拳,把啟蠻打翻在地,左眼眼眶鮮血直流,腫痛得睜不開。而他疼痛之餘,酒意也去了些。

“你這大言不慚的,老子先封了你的眼!”清衍說著,又要動手打,可他站立不穩,身子剛離開板凳,又撲在了地上,再沒能站起來。

清元使勁揉著腦袋,喊道:“大師兄,你快起來啊。三言道人的事,咱們得快點跟師父稟明。”可他說完這句話,也支持不住,伏案打鼾。

隻有清覺,攝魂符未解,他就這麼呆坐著。好半天,啟蠻才算爬上了桌子,問清覺說:“師兄,三言道人是誰?”

清覺雖醉酒,卻在攝魂符的效力下談吐清晰,隻聽他娓娓道來:“世人修訣,鼠目寸光,隻想著叱吒風雲,萬夫莫敵。卻遠不及訣、道兼修,飛天遁地,益壽延年。而其中登峰造極,超凡脫俗的,並稱當世兩大仙人……”

清覺有意頓了頓,慢慢站起來,虔誠地往高處拱手一拜,說:“其一是太清掌門,玄一師尊!”然後,又遙指遠方,翹首道:“其次是雲遊散仙,三言道人。”

啟蠻拍打著自己的腦袋,努力想理清脈絡,卻還是摸不著頭緒,隻好再問:“那這個三眼道人,怎麼和血天宗扯上的關係?”

清覺怔怔地搖著頭,似乎也是一知半解。啟蠻心想:“能和師父齊名,肯定是了不起的高人。這個三言道人好像依附了血天宗,那可真是多了個大麻煩。不行,得趕緊讓師父知道。”

“師兄,”啟蠻說,“你快帶我走,咱們這就麵見師父。把內奸的事,還有三言道人的事,都跟師父說了。”

清覺點頭,拉上啟蠻就朝外走。可他畢竟暈頭轉向,馮虛禦風也沒有了原本那般瀟灑。左搖右晃,引得觀中眾道指指點點,笑話是哪個沒規矩的,喝醉了在天上亂闖。

沒多久,啟蠻就看見了玄一的居室,可這次,門前一左一右侍立了兩個道人。那兩人也是清字輩的弟子,抬頭望見啟蠻和清覺沒個正形,也趕忙飛身而起攔了去路。

“什麼人!嗯?清覺師兄!”兩人開始還是叱問,可等認出清覺之後,就立馬恭敬了起來。而再往旁邊一看,就更不敢攔了。這個剛入觀才兩天的啟蠻師弟,已經成了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人物。無論是跳崖還是鬥老妖,都成了觀中眾人津津樂道的話頭。

眼下,啟蠻和清覺身上雖然酒氣熏天,但一個是新來的大紅人,一個是清字輩中的師兄,侍門的道人以為他倆這樣是別有用意,既不敢攔,也不敢問,連忙讓道放行。

而清覺,自打一開始就悶頭猛衝,毫無要停的意思。也幸好倆道人讓得及時,不然肯定要被清覺撞得跌落下去。

“師兄!請了,請了!”啟蠻被拉著走,還不忘扯著脖子和那兩人客套。說完話,再回過頭,眼前是個門楹。

玄一正端坐案幾前,左手捧一卷經文,右手捏著隻筆,時不時蘸上朱砂,在經文上圈圈點點,標記批注。

門被撞開,跌進來兩個人,一人額角上腫著一個包。同時闖進屋裏的,還有刺鼻的酒臭,玄一皺起了鼻子,拿朱砂筆虛空一點,陣陣清風徐拂,趕走了異味,也吹得啟蠻和清覺醒了神。

“師父!”啟蠻顧不上揉腦袋,衝玄一納頭便拜。

玄一和藹笑道:“等你好久了!你這幾個師兄,平日裏正襟危坐,一本正經。可你三爺爺藏的那些寶貝,哪是他們能經受得起的?”

“師父,您都知道?”啟蠻訝異道。

“你看,這是什麼。”玄一抬手指了指,啟蠻這才看見案幾上擺了麵銅鏡,與自己屋裏掛的那麵一模一樣。

玄一撫髯道:“這叫陰陽雙鏡,湊成一對。你屋裏那麵陰鏡中映照的東西,都能從這麵陽鏡中看得一清二楚。你們喝酒的樣子,為師可全都瞧在眼裏了。”

啟蠻自知失態,嘿嘿地傻樂了半天,才想起自己為何而來,忙說:“師父,我想跟你說,咱們太清觀裏出了內奸了!”

不料,玄一聽了這話竟然毫不驚訝,反而從容地說:“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麼些年,為師一直盼著他能改過自新,果然還是一廂情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