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認賊作父(1 / 2)

啟蠻將信將疑,遲遲不敢輕易放開。柯維不耐煩了,白了他一眼,說:“聽見沒呆瓜,叫你鬆手啊!”

“熊孩子!”一禎照著柯維腦門就是一巴掌,可等到打完之後,又出神地瞧著自己的手,泥塑似的不動不言。時隔三年,這種兄弟間尋常的打鬧,終於又體會到了。

“哥,你又向著外人!”柯維氣呼呼地說。眾人仔細打量他,才明白並非是他矮小,而是年少未長成,約摸起來也就十三歲上下。烏溜溜的眼珠子,天然一股黠勁。小臉蛋粉撲撲的,隱約一對酒窩。不難預見,這小子長大了定要迷倒大把大把的癡情女。

蘇欽宇道:“你們別急,一問便知。柯維,你最後能清楚記住的事是什麼?”

柯維打鼻子裏重重哼了聲,說:“你誰啊,憑什麼搭理你,疼!哥,放手!”

“三年前,我就是這麼教訓你的!混小子,快說!”一禎揪著柯維耳朵把他提了起來,厲聲訓斥。

柯維忙老老實實答話:“我記得,比武贏了,當上了殺罰使。還沒來得及跟我哥說,玄武堂主就把我叫去了。”

“九方曲?是他做的好事!”一禎驚道,這才把柯維放下。

“不錯,就是他迷惑了柯維和淩嘉的心智,現在九方曲暈厥,柯維也就跟著醒了。而且,她應該也該恢複了神智。”蘇欽宇說著,看向了剛至塔頂的淩嘉。啟蠻也終於相信柯維不會造成,才送開了他的另一條胳膊。

柯維清醒之後,除了嘴巴刁了些,勉強算是不難相處。但尚不知這淩嘉的本性究竟如何,蘇欽宇暫時還不敢鬆懈了控製。可是,使用心鑒給他帶來了巨大的負擔。為了能讓淩嘉唯命是從,蘇欽宇不得不承受兩個人的疲勞,很快就覺得疲困乏力。

“小兄弟,那你還記不記得,這個‘八荒塔’是怎麼回事?”清元問道。

血鷹還是懷著對清元的不滿,嗆聲道:“臭道士,早就說了他這三年什麼都記不清,你費什麼口舌。”

柯維卻覺得自己被小瞧了,自負地說:“你這狗眼看人低的東西,誰說我不知道了?”

“我宰你了個熊孩子!”血鷹動了手,誰都沒回過神,都來不及阻止。不料柯維眼疾手快,剛察覺到血鷹的殺意,就捏成訣印使出黃天,瞬間回到了屋子裏。

“息怒,息怒。”一禎難為情地勸著,但柯維卻從窗子上探頭挑釁:“來啊,來抓爺爺啊!”

血鷹惱起無明,氣得咬碎鋼牙,推開一禎就撲了過去。

“孫子好快!”柯維把窗子“咣當”關上,血鷹心道:“關個破窗子頂什麼用,老子連牆也給你撞破了!”

可讓他始料未及的是,當他一掌擊中窗欞之時,整隻手都被震得發麻。想停手已經來不及,血鷹整個人歪歪斜斜,就這樣以一種滑稽的姿勢拍在了窗戶上,又彈回在地。窗子再度被拉開,柯維笑得前仰後合。

眾人都不禁蹙眉,心說柯維真是頑劣,如今惹惱了血鷹,還不得鬧得雞飛狗跳。一禎更是難為情,上去要扶血鷹起來,說:“大哥,我弟弟他不懂事,你別跟孩子一般見識。”

還沒等血鷹說話,柯維又叫囂上了:“孫子,能耐你起來,再玩啊!”

唯獨蘇欽宇樂了,他憑著心鑒,能看破別人的心思。現在的一禎,心裏沒了負擔,完全卸去了之前陰險的氣息。蘇欽宇還覺得,似乎在柯維麵前的時候,一禎就會格外手忙腳亂,這個不讓人省心的弟弟,實在令他又疼愛又無奈。也難怪柯維被九方曲迷惑的這三年裏,一禎性情大變,為了救柯維而不擇手段。

“血鷹,咱們還有大事沒辦,快點讓柯維說說‘八荒塔’的事吧。”蘇欽宇也開口來勸,柯維偏不領情,說:“你小子裝什麼好人!驢犢子的,剛才抓得我胳膊那麼疼,咱們還沒算賬呢!”

蘇欽宇的臉僵住了,邁步到了血鷹身邊,耳語說:“大局為重,回頭整死這龜孫!”這樣,血鷹才算罷手,去了旁邊生悶氣。

“別鬧騰了,快說說,這‘八荒塔’是怎麼回事?”一禎好聲好氣地問道,柯維這才搭腔:“‘八荒塔’早在三年前就建成了,是張君夜堂主一手操辦的。八座石塔組成陣法,啟陣的時候,每座塔上都要有人,這些人的元力會被石塔都抽幹淨,然後輸送給義父。”

“小子,說了不許你認賊作父!”聽到柯維提起他‘義父’,一禎顯得尤其生氣,也顧不得什麼疼愛,順著窗子揪出柯維就是一通猛打。

柯維還不服氣,執拗地說:“義父待我可好了,拿我當心腹。”

“心腹?心腹還指使九方曲對你下手!讓你嘴硬,我非得給你打腫了!”一禎越打越使勁,還攥住了柯維的手不讓他使黃天。蘇欽宇和血鷹袖手旁觀,就差沒喝彩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