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艘船竟然在向前走。

她快速的整理好自己,出了房間,在甲板上找到了駿馳。

見她出來,穿著一襲吊帶的連衣裙,初秋早晨,涼意已足,何況是在江上,水汽湧來,靜雅打了個冷戰。駿馳忙脫下西服外套,披在她的肩上。

“靜雅,看,一會兒靠岸,就是我的老家,盤古小鎮。我的媽媽還有慧櫻的父母就長眠在那個山腳下。今天你陪我去看看好嗎?”

靜雅斜靠著他的肩頭,順著他所指的方向望去,鬱鬱蔥蔥的青山腳下,是一座格外別致古樸的小城鎮。

駿馳在母親的墳前,擺上供品,點了香拉著靜雅一起跪拜。

“媽媽,我給您找了一位好兒媳,今天我帶她來看您,您一定會喜歡她,”駿馳說著看向靜雅,她正臉色肅穆的看著墓前石碑上的照片。

那是一個長相清秀的中年婦女。論容貌氣質都比不上夏明嬌,卻對江鐵山癡情一生,撫養了駿馳這樣優秀的兒子。

緊挨著還有一座墳塋,墓碑上是一對年輕的夫婦。

“這是慧櫻的父母。”江駿馳同樣祭拜了衛氏夫婦。然後告訴了他們母子和衛氏夫婦的淵源。靜雅這才明白為什麼駿馳這樣縱容衛慧櫻。

上一輩的恩情他要還,與衛慧櫻青梅竹馬的情意他要顧。

從山間歸來,經過了小鎮的醫院。

靜雅向大門裏麵探望,人跡寥寥。

“駿馳,盤古鎮就這一家醫院吧。”

駿馳點點頭。

“那我要去裏麵看看,因為我是在這裏出生的。”

靜雅有些興奮,從小就聽姥姥說她父母為了生她特意請人算命,翻過山來這裏生。沒想到自己和駿馳小時候僅僅是一山之隔。

駿馳拉著她的手走進了醫院。

不過是一排尖頂的瓦房,背陰麵排滿了爬山虎。成排的高大鬆樹,使得院子有些蕭索肅穆。

有鎮上的人從門裏出來。駿馳兀自和他們點頭打著招呼,鎮上的人以為駿馳是路過的客人,並不去追究他的來曆。

駿馳10歲離開這裏,對很多人和事也印象模糊了。

在外麵走了走,並沒有進去。

駿馳看著斑駁的老院,與破舊的院牆,想起了小時候和妹妹經常跑到這裏捉迷藏。唇邊不由得帶上彎彎的笑意。

靜雅也仿佛陷入了沉思,忽然她像想起來什麼,“駿馳,我小時候是在這裏出生的。而且,我很小的時候,姥姥帶我來過這裏。”

“噢?”駿馳感興趣的看著她,她的小臉被太陽曬得通紅,山間的晨露打濕了她的裙角。

“長大後,偶爾聽媽媽說,我出生時身體很弱,但媽媽生完我要急著趕回家。正趕上一場秋雨,天氣忽然轉涼。是鎮上一位好心的阿姨借給姥姥一條小棉被。我才平安的到家了。後來我長大一些,姥姥總帶我來拜訪那位阿姨。那時,我很小,不太記得那個阿姨長什麼樣子,也不記得她叫什麼。姥姥去世後,就再也沒來過這裏。”

駿馳呆呆的望著靜雅,難以置信的望著,真的嗎?那個小時候來過幾次的老太太就是靜雅的姥姥,那個跟在姥姥身邊的小女孩就是靜雅。

為什麼她不是林靜雅?[VIP]

他不禁開懷的笑了,都說緣分是天注定,向來不信緣分命運的駿馳,這次徹底信服了。

靜雅見駿馳說著小時候她和姥姥來探望他母親的事,有些不信,“你一定是在哄我,第二條條約就是,不許對我說假話,否則不理你。”肋

駿馳攬著她的纖腰,嗬嗬笑著,“你個小傻瓜,我說的是真的。我那時已經好幾歲了,記事了。我們在這個小鎮無親無故,每年來探望我們的人除了爸爸,再也沒別人了,所以,對那位姥姥印象深刻。”

兩人緊緊偎依著走出了醫院,心中不約而同的感歎命運的安排。

走到路口,李司機已經開車等在那裏了。

坐上車,林靜雅看車往山上開去,“這要去哪兒?”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當林靜雅站在自家的大門前,還有一種恍然如夢的感覺。

江駿馳竟然讓李司機開車順著盤山公路一路開到了山的另一邊,正好是靜雅的村子。

站在家門口,靜雅有些躊躇。

她緊張的看著駿馳,不知怎樣麵對父母,不知要跟父母說些什麼。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林氏夫婦極為熱情的招待了江駿馳。

而且張美蘭一見麵就問,“怎麼沒把亮亮帶來?”

在林家幹淨清爽的堂屋,擺上了寬闊的圓桌麵,幾把嶄新的塑料凳子圍在桌邊。鑊

林祖招呼大家坐下。

張美蘭端出一些時新的瓜果,招呼靜雅給駿馳削皮。

林祖看向女兒,依然那麼漂亮美麗。

駿馳坦承的看向對麵坐著的老人,他知道上次江波逃婚讓老人顏麵受損,讓老人失望了。

但為了他和靜雅的幸福,為了給亮亮一個完整的家,他帶靜雅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