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季雲殤蓋好被子,鮑天郡在床沿坐了下來,“我決定將默雅納為妾房,你會恨我嗎?”
納妾......他終究還是決定了?在這一刻,季雲殤的心碎了。其實,這個結果,也是她一開始就預料到的,可真正擺在眼前,脆弱的心還是無力承受,她不是聖人。
直到中午,季雲殤才睜眼‘醒’來,鮑天郡向她提起納妾的事,季雲殤沒有拒絕,表情淡淡的,沒有一絲波瀾。然而,正是這樣的平靜,卻讓鮑天郡感到很是不安。
“雲殤?”望著季雲殤冷淡平靜的表情,鮑天郡的心沒來由的一陣發慌。
“日子定在什麼時候?”聞聲,季雲殤緩緩抬起了無力支撐的頭,淡淡的問道。
“後天。”這兩個字,鮑天郡回答的無比沉重。
越是期待他別來的日子,他總是來的特別的快,快的讓人不易察覺,快的讓人措手不及。今天就是默雅進門的日子,是默雅最幸福開心的日子,然而,卻是季雲殤最最痛苦的日子。
這一整天,她都沒有踏出房門一步,就把自己圈禁在了那個狹小的空間。外麵的世界,雖然沒有轟轟烈烈,熱熱鬧鬧,卻也還是洋溢著喜氣,祝賀聲不斷,竟管大夥都隻是強展笑顏。
那聲聲的祝賀,就像是刀尖一樣狠狠的紮在季雲殤的心上,然而這都不算什麼,夜裏最難熬。因為,她的丈夫,再也不隻是屬於她一個了。
“嗬嗬......”想著想著,季雲殤不禁自心底發出一聲冷笑,若真要嚴格的說來,自己連妾都不算呢,因為......他們,自始至終,連一場簡單的婚禮也沒有。
雖然是納妾,擺場固然簡單,可洞房花燭卻仍布置的僅僅有條。然而,鮑天郡卻連那交杯酒也不肯與默雅喝,隻因一句‘你身懷有孕,不便喝酒’,然後就打發了。而且還不止如此,鮑天郡居然連與她同房也不肯,扔下一句‘你有孕在身,諸有不便’,便無情的將她一個人留在的新房裏跑去了書房。
哐當——
越想越氣,默雅抑製不住羞憤,一氣之下,將桌上的酒杯重重的砸碎在地。
“這算什麼?!這到底算什麼?!”悲憤的自問著,默雅崩潰的跌坐在地。
這一夜,三個人失眠了。
按照慣例,妾是要與新婚翌日一大早便給正房請安的,然而默雅卻沒有,這一天,她一直不曾出門。
季雲殤知道鮑天郡一大早就會出門,今天,她決定出去走走散散心。和默雅同處一個屋簷下,她好痛苦。
一個人閑逛在街上,季雲殤漫無目的的走著。雖然來上海有段時日了,可是她極少出門,所以根本不熟。哎......真希望,這麼走著走著,就迷路了該有多好?該有多好?
“湘漪?”走著走著,身後突然冒出一道熟悉的聲音。
聽著那聲音,季雲殤的背脊瞬息僵住。能夠依然還堅持叫她湘漪的隻有一個人,那就是陌子昊。
“湘漪,真的是你?”陌子昊說著,已然站在了季雲殤的前麵,望著季雲殤,眼底是抑不住的興奮。
“想不到在這裏也能碰到大帥,看來這世界真的很小啊。”藏起心底的悲傷,季雲殤隨即挑眉,唇角扯出一抹嘲弄。
“湘漪,你的恨還沒有消嗎?”看著季雲殤眼裏的冷漠和譏誚,陌子昊的心狠狠的揪疼著。
季雲殤卻隨即別開了臉,不再搭理他。因為,她現在確實沒有那份兒心情。
“孩子還好嗎?”看著她已然恢複平坦的小腹,鮑天郡忽然想到她懷孕的事,隨即問道。
“很好,謝謝大帥的關心。”麵對陌子昊,季雲殤雖然早已沒有了恨,但態度卻仍是冷冷淡淡,想著他之前對自己所做的種種,季雲殤就沒辦法和他熱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