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如隨即便直接切入了主題。
“嗯,帶來了。”聽罷,季雲殤隨即點了點頭,隨手拉開手提包,取出一個紙團遞給了顧蔓如,“顧小姐,給。”
接過季雲殤遞上的紙團,顧蔓如隨即便將紙團小心翼翼的展開,攤在了桌麵上。那是一張人民日報的報紙,上麵分別用紅色筆圈出了個中的精要。略微掃了上麵的圈點一眼,顧蔓如隨即便謹慎的將報紙揉回紙團收進了衣兜裏。
“沒有什麼事,那我就先回去了。”見東西已成功遞交,季雲殤隨即站起身,告辭道。對於那張報紙上圈點的內容她是一無所知,也並未探究過,她的任務就是交接情報,對於其他的,她毋須知道。
“嗯,恕不遠送。”微笑的說著,顧蔓如站起了身。
點點頭,季雲殤沒再多說,隨即轉身走出了吉祥綢緞莊。
一路上,她卻並未因任務成功交接而心情鬆懈。想著兜裏揣著的懷表,和那些追蹤柳雲澈的黑衣人,她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雲澈想必也是因為江浙淪陷才搬遷上海的吧,隻是,他目前究竟是在做什麼呢?那些漢奸犬牙為什麼對他窮追不放?還有這塊懷表......這裏麵究竟藏著什麼奧秘?一連串的問題,讓季雲殤不禁想的腦袋沉重,悶悶的越發有些頭疼。重重的自鼻翼呼出一口氣,她幹脆靠近椅背打盹兒了起來。既然想不透,那就暫時什麼也不去想好了,該明白的時候,自然會明白。
已是入冬的季節,夜晚的空氣甚涼,就算是鑽進厚厚的棉絨被窩裏,也要好長一段時間才能暖和。
季雲殤蜷縮著身子裹在棉被裏,夜雖深,卻是越發凍的不能入睡。幾年了,自從鮑天郡不在後,她就一直是如此,熱天還好,可一到冬天,這夜晚就越發的難得熬。如今雖是知道她的天郡還活著,可是這心卻仍舊冷的發悚,也不知天郡人現在怎麼樣了,一切可還安好?當初的生死離別,如今卻是死別苦於死離,什麼不好做,為什麼偏偏選擇漢奸的這條不歸路呢?
叩叩叩——
季雲殤正黯然獨傷之際,房間的窗戶卻被叩叩的突然敲響了。
“誰?”半夜爬窗之人,非奸即盜!聽到動靜,季雲殤一個激靈,猛的坐起身來朝聲音的來源望去,卻隻看到一團黑乎乎的黑夜,夜色太暗,她根本看不清楚。
“是我,柳雲澈。”窗外的黑影動了動,聽聲音確實是柳雲澈。
雲澈!聞言,季雲殤不禁驚訝,不假思索的當即便下床上前打開了窗戶。窗戶一打開,柳雲澈隨即縱身一躍便跳進了屋。
“雲澈,你放著大門不走,幹嘛......”
“雲殤,我白天給你的那塊懷表呢?”不等季雲殤把心中的疑惑問完,柳雲澈便迫不及待道。
“哦,你等等。”季雲殤不禁微微一愣,說罷,轉身跑回了窗前,翻開枕頭,拿出了下麵的懷表,“給你。”說著,走回柳雲澈,將懷表遞給了他。
接過懷表,柳雲澈緊緊的攥在了手裏,緊張的臉色總算和緩了下來。
“我不能走正門,而且我來的事決不能讓其他人知道,不然你會惹上麻煩的。”望了眼正疑惑看著他的季雲殤,隨即道“懷表已經拿到,那我這就走了。”說完,柳雲澈連句再見都顧不上說,轉身就要躍出窗戶離開,卻被季雲殤給拉了下來。
“你這是要去哪裏?”鬆開緊拽著柳雲澈衣角的手,季雲殤不禁滿心擔憂的問。如今正遭追蹤的他,肯定是居無定所的,這樣讓他離開,會不會有危險呢?
“我不會有事的,放心吧,多做逗留,對你隻會百害而無一利。”毋須過多的言語交流,隻消一眼,柳雲澈便已洞悉了季雲殤心裏的擔憂,“夜裏風大,還是早點睡吧,可別著了涼,我走了,保重。”一番叮囑後,柳雲澈隨即便神速的躍出窗台,消失在了季雲殤的視線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