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殤隨即一臉親和的問道。
“嗯,剛好長個兩歲半。”香兒聽罷,隨即點了點頭應道。提起玥瑤,香兒不禁很是為季雲殤感到難過,世界上最大的痛,莫過於母子之別,而且,這一別,很有可能將會是一輩子。這玥瑤當初被季雲殤狠心送走的事,香兒還是前不久才聽人說起的。
“今年七歲了......到了上學的年紀了呢。”提起雪鶯,季雲殤就不禁想起了現在不知正身在何方的女兒,不禁頓覺心疼的痙攣起來,“再過些日子,我就替雪鶯安排一間好一點的學校上學吧。”
“還是不要麻煩了吧,俗話說,女子無才便是德......”
“話是這樣說的沒錯,可如今這個世道,還是學一點知識的好。”香兒本想拒絕季雲殤的好意,可話沒說完就被季雲殤搶過了話頭,“哎......要是玥瑤在就好了,她們姐妹倆就可以一起去上學了。”
“姐......”季雲殤的心痛就是香兒的心痛,從小到大,她們的一切喜怒哀樂都是這麼緊密相連的,如今看著季雲殤如此痛苦,又怎叫香兒不傷心呢?
“太太?”香兒正不知如何安慰季雲殤之際,李嫂卻突然跑了過來。
“什麼事,李嫂?”見罷,季雲殤和香兒隨即站起身來,問道。
“這是默姨娘差人送來的喜帖,說是邀兩位去參加她和張營長的婚禮。”說著,李嫂恭敬的衝季雲殤遞上了手中的大紅喜帖。
“嗯,知道了,你去忙吧。”接過喜帖,季雲殤不禁和香兒相視一笑,隨即點頭道。
“是。”李嫂應著,隨即轉身忙乎而去。
待李嫂人已走,季雲殤和香兒這才再次坐了下來,一邊拆著手上的喜帖,季雲殤不禁覺著好笑的打趣道,“嗬嗬......這默雅都離開半個多月了,這喜帖才送到,這速度還真有些出乎人的意料嗬?”
默雅與張營長的婚禮選在了大後天舉行,婚禮的地點就定在顧蔓如的家裏。而整場婚禮的布置極其的簡單寒磣,來觀禮的,也就是平日裏常聚在一起的幾個人而已,如今的局勢,他們的婚禮根本不宜鋪張,所以也就是簡單的貼了喜字做點綴,意思意思便罷。至於新郎新娘,也就是一身素衣上別了朵大紅花。
雖然婚禮簡樸,一切從簡,可卻絲毫不影響大家喜悅的心情,尤其是這對準新人,臉上始終洋溢著幸福的笑容,那燦爛的笑容為整個婚禮很是增色不少。
整個婚禮的禮儀除了拜堂之外,其他禮儀皆已省略。而整個喜宴,也就獨有一桌豐盛的美酒佳肴,新郎新娘和大夥兒圍坐一桌,大喝特喝,盡興談笑,倒也是少了傳統的拘束,自在暢快許多。
至於兩人的洞房花燭,大夥兒自覺的沒有大鬧洞房,隻是紛紛送上自己的那份祝福便徑自離開了,隻因,明日一早,張營長就得趕赴前線。
新婚第二天,張營長就走了,本來默雅是說什麼也要一起趕赴前線陪他一同殺敵的,卻抵不過他的執怮,心不甘情不願的留了下來。人們都說新婚的女人最美,就像是一朵綻放的紅玫瑰,然而,默雅卻不同,她固然很美,然而卻是一朵憂鬱的薔薇花,渾身都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憂傷。
為了紓解默雅陰沉的心情,季雲殤把默雅接回了鮑家,讓她同自己一起住著,還猶自自開著玩笑說,這樣也好讓她們這幾個獨守空閨的怨婦做個伴,當即便惹的她們還一陣樂嗬。
清晨的空氣是最清新幹淨的,默雅總是習慣在天一亮便起床到院子裏散步,她的這個愛好,還是在與張營長成婚之後才有的。一個人走在寂靜的院子裏,默雅的身影是那般的孤獨,淒涼......
遠遠的站在院子口,季雲殤看著原本豁達開朗的默雅如今變得這般的落寞,不禁也很是難過。稍稍猶豫片刻,她還是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