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在浣花溪時,顧小魚身邊鶯鶯燕燕不少,蘇櫻雪把那點少女心隱藏得很深,顧小魚一直不知道這事。甚至於蘇櫻雪跟著來【我要報警了】,顧小魚還覺得驚異,本著來者是客的想法,收納了她,壓根沒往別的方向上想,哪裏會知道居然會有人喜歡上她的“男人”身份?

要不是後來兩人在幫會群裏聊天,顧小魚也不會意識到這件事。

她是覺得不對勁:憑什麼她說她喉嚨痛,蘇櫻雪就要給她送親自熬的冰糖雪梨水;她說她肩膀酸,蘇櫻雪找她要地址,給她寄各種緩解勞損的藥膏……這姑娘對她一顰一蹙都著實上心,隻基於叫她“副幫”的關係,未免就過頭了點吧?

這事也怪顧小魚,她真不想戳破身份,暗示了蘇櫻雪幾次“她們不可能”,人家一顆芳心全牽係在她顧小魚身上,矢誌不渝。顧小魚沒辦法了,裝作不知道好了,稍微跟她拉開點距離,再抓緊時間在她麵前多秀秀跟喻白的恩愛,說不定姑娘就想通了呢?

剛計劃好,她尚未實施呢,誰曉得就出了這事?

“不怪康子,你幫我跟他解釋解釋吧,真不好意思,給他添麻煩了。”顧小魚無奈。不到萬不得已,這事她不願意說,萬一被人捅出去,恐怕她跟蘇櫻雪以後連朋友都做不成。

喻白大抵理解她的考慮,沉默了片刻,應道:“恩,知道了,我會跟他說。康子做事有分寸,你放心吧。蘇櫻雪那頭你按照你喜歡的方式處理就是了,時間充裕,不著急。”

顧小魚無精打采地“恩”了一聲。大概是覺得力不從心,不經意拖長了尾音,軟綿綿的,帶著些委屈勁兒,活像是某種搖尾乞憐的小動物,可憐巴巴,還帶直往懷裏鑽的那種,可乖了。

這頭便輕快地抿起了唇角,就差沒抬手隔空摸摸她可憐的小腦袋,嗓音柔和得不像話:“別擔心那麼多,有我在,乖。”

顧小魚心心念念,可在他看來無非是小事一樁。裏飛康是個男人,哪能真跟一姑娘計較?委屈算什麼,是個爺們兒就自個兒擔著。

況且,拜這姑娘所賜,他媳婦兒要抓緊時間跟他秀恩愛,秀啊,有什麼不好?

那頭還委屈可憐地哼哼著,這頭忽的抿了唇。

“你笑什麼。”顧小魚問。

他一愣:“我笑了?”

“笑了。”

“恩,沒什麼。”

“都笑成這樣了還說沒什麼,這不擺明了敷衍人嘛……”顧小魚嘟囔了一句。

喻白好聲解釋著他沒有,顧小魚也知道他是無意的,可是耳朵經由他低沉沙啞的嗓音一遍遍催促,心情不禁有些飄飄然,小脾氣不由自主地鬧起來了,心裏接受他的解釋,嘴上哼他幾聲:“我不管,你跟我切磋我就原諒你。”

“切磋?”喻白猶豫了片刻,到底是為難了,壓低了嗓音,試圖商量,“媳婦兒,現在都四點了,你先睡覺,明早上起來再打行不行?”

著實拿她沒法子的時候,他常用這種含點無奈的低音。並不卑微,倒有種憨厚老實,任君欺壓的感覺在裏麵。

顧小魚一聽就樂了,簡直被他戳中紅心,分分鍾被萌化了。上次勸她加布料的時候,他也這樣跟她說話來著。

喻白大神看著生人勿近,其實也就是一蠢萌蠢萌的哈士奇吧?

已經是淩晨四點,隔天中午顧小魚還得趕去海洋酒吧參與排練,周一開始,求婚排練又有得她忙了。

“好吧蠢哈,明天早上十點,不見不散。”

喻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