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遊戲但不沉迷於遊戲的男人多少是有點吸引人的——這句話與所有顛撲不破的真理一樣,聽著簡單,做著難。
遠了不說,就說一個人,顧小魚以前的搭檔持劍禦風——他往往是為了上一個段位,可以一整天不眠不休,硬撐直到達到目的位置。他雖然為了爬上浩氣盟指揮的位置,努力良多,但他要是能把這些毅力用在工作上……
顧小魚家裏經商,從小接受的教育觀念不同,很多事情她都看得比同齡人更深入一些。
喻白是顧小魚的情緣,顧小魚當然盼他好。
收到喻白短信後顧小魚一點不生氣,反而有種莫來由的欣慰感,順口鼓勵他一句:“好好工作,等你回來。”
“很快就能回來,沒出差,就在蓉城。”喻白秒回了短信。
“你上班還玩手機!”顧小魚一口老血噴出去,剛才她還滿心歡喜地誇了喻白工作認真,這不是在打臉嗎!
喻白給了個很官方的解釋:“強製號。這號上的所有來電短信必須第一時間回。”
“為什麼?”
“以後你就知道了。”
“……盡敷衍人。”顧小魚嘟囔了一句。隻是單純要批評他敷衍人的態度,殊不覺這話裏自帶幾分撒嬌的意味。
話音未落,喻白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顧小魚實在是受寵若驚,一般不是她主動,喻白是不會主動聯係她的——除了早上的短信,當然還有這會兒的電話。
顧小魚戰戰兢兢把手機湊到耳邊,那頭立馬傳來喻白顯然染著笑意的低音:“不是敷衍,是擔心說了你又害羞,待會又躲著我,不理我了。”
“……”
顧小魚語塞,忽然覺得她似乎有必要對喻白解釋一下昨晚是個例外,其實她臉皮相當厚這件事。
可“她真沒有害羞”的解釋已經到了嘴邊,電話那頭忽然傳來個熟悉的東北口音,大嗓門嚷嚷著“嫂子,這號就領導和自家媳婦兒知道……”顧小魚臉上一熱,居然就真的害羞了。
那個熟悉的口音還在繼續聒噪:“……隊上有命令,電話必須接。隊長他——”
“閉嘴。”
人話還沒說完呢,就被喻白吼住了。那東北口音嚶嚶嚶了幾聲,嘀咕著隊長就知道吼他,在媳婦兒麵前乖的跟個小綿羊似得……顧小魚臉上便更燙了。
東北口音,管她叫“嫂子”,還和喻白在一起……這人不是裏飛康是誰?
顧小魚紅透了臉。
裏飛康所言的“自家媳婦兒”和平時喻白隔著YY喊著的那個“媳婦兒”顯然不是同一個。
如果顧小魚沒理解錯的話,裏飛康說的那個與“領導”相提並論的“自家媳婦兒”是指真的媳婦兒,是昨晚羊習習說的要扯結婚證的那種媳婦兒。
顧小魚心裏又澀又甜,像揣著幾千隻兔子一樣,七上八下,怪不是滋味的。到底什麼意思啊,喻白莫不是真的喜歡她?
若非真喜歡她,犯不著把她這個“情緣”跟領導放一塊吧?他給的待遇明顯超過情緣應有的範疇,早就涉足正牌女友的地步了。
難道喻白也喜歡她?
她不說話,對方也沒貿然說下去。沉默持續了半晌。顧小魚故作鎮定,試探著問了一句:“我、我不知道你這個號是強製的,裏飛康給我的,我沒問,我要知道我就……”
“不用,”他平靜道,“是我讓他給你這個號的。”
顧小魚一愣,不禁莞爾。
這麼說她就明白了:喻白跟她不一樣啊,喻白明知道這號是領導和自家媳婦兒才能知曉,還毅然把號碼告訴她,不就擺明對她有意思,雖然現在不是,但有把她往那個方向上培養的傾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