窩裏呆著,在外頭跑什麼跑。”
一路通話,顧小魚這頭總傳來些悠長的汽笛聲。李赫一聽就知道她在外麵,直覺她肯定有什麼事要辦,順口一問:“什麼事這麼忙,大清早就往外跑?”
“還能有什麼事,我去酒吧拿吉他,”顧小魚歎了口氣,“上次不是幫你求婚嘛,吉他丟酒吧裏了,楊老板又回家過年了,昨天才把酒吧鑰匙寄到我手上,我趕著去拿呀。”
“——那天晚上你不是把吉他帶回去了嗎?”李赫突然問。
顧小魚被他問懵住:“我帶回去了?”
“是啊,你背走了,我送你出的酒吧,我看到了啊。”
顧小魚默然。
她把吉他帶回去了?但吉他不在家裏呀——
那晚喝了些酒,隻顧擔心江喻白有沒有受傷,其餘事情都記不太清。即便如此,顧小魚心裏仍然直覺性地一緊,騰起起不好的預感。沒再多說,謝過李赫,把大衣裹緊,趕緊往海洋酒吧走。
***
拐過兩條長巷子,海洋酒吧近在咫尺。
有一段時間不曾開業,比起旁邊幾家酒吧,海洋莫名顯得幾分落寞。
多半是因為顧小魚不太舒服,遠遠走來,乍一看海洋酒吧的招牌,總覺得它像是生了場大病似得,呆杵在一群健康人中間,精神萎靡,一蹶不振。
顧小魚蹙了蹙眉頭,沒有多想,摸鑰匙開了門。
楊老板回鄉快一個月了,海洋酒吧久閉不通,前段時間裝修產生的有害物質依然沒能散開,一屋子盡是甲醛味道。顧小魚心急,沒心思等氣味散開,捏著鼻子往二樓休息間裏跑。
她常放吉他的架子上空空如也。顧小魚不甘心,把二樓休息間一排樂器架翻了個底朝天,居然還是沒有看到她的那把吉他。
她眉頭不由蹙得更緊,心頭愈發慌亂。又折返大廳,仔仔細細地找了一圈,累得一身是汗,卻依然沒能找到她的那把吉他。
來來回回折騰了快一個小時,屋子裏氣味都快散開了,顧小魚的吉他卻始終不見蹤跡。
這下顧小魚不找了,癱坐在吧台邊喘粗氣。目光在酒吧裏瞄,回想起那天離開酒吧,上出租車的事,頓時恍然——她那把價值四萬多塊的寶貝吉他,多半是被她給落在出租車上了!
顧小魚腸子都要悔青了。
說起來,那天江喻白江警官還特別提醒了她要記下車牌號,以防萬一。
——她怎麼就那麼大意地沒聽人江警官的話呢!
***
回程時,顧小魚特別打了輛出租車,想問問出租車師傅一般這種情況怎麼處理,還有沒有找回來的可能。
跟師傅聊了幾句,顧小魚隻說丟吉他,師傅說可以去出租車公司挨著問問,試一試。吉他這東西並非每個人都能用,應該能找回來。顧小魚點點頭,再一說吉他包裏還有一千多塊現金,師傅立馬改口那多半沒指望了,顧小魚心都涼了半截。
十點多鍾,霧氣將散未散。路上的車輛突然多了幾倍,即便走上了二環高架路,也不太通暢。
車裏暖氣一熏,顧小魚又有些鬧頭暈。身體正難過著,前頭突然躥出一個小車,出租車師傅跟著來了一個急刹車,顧小魚整個人都不好了。
剛吃下去的豬兒粑在胃裏折騰,隨時做好迎接陽光的準備。央求了師傅好幾次開慢點,想吐,師傅貼心地放慢了速度。即便如此,到樓下時,顧小魚依然跟快散架似得,提不起一點力氣。
到家是早上十一點半,下午兩點江喻白那頭方才開始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