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喵哥把她送到了家門口,進門嘻嘻哈哈打鬧了一陣方才折返。顧小魚收拾完家裏,掏出手機給江喻白發短信,卻發現江喻白的短信早就來了,問她準備什麼時候回家,他來接。

人雖然不能時時見到,但他的心情卻是時刻表達到位的。顧小魚臉上一紅,抿著唇回他消息:“我已經到家了。二白你在幹什麼?”

“還在加班,”江喻白回,問她,“門反鎖了沒有。”

“……”

顧小魚從沒有這個習慣,被他驀然一問,想起那把不聽江警官的話所以遺失難尋的吉他,趕緊起身去把防盜門反鎖了。順手也將陽台上的幾扇窗戶鎖上——那頭連著一個小平台,上次顧小魚忘記帶鑰匙,還是從這邊摸進來的。

“啪”的一聲,最後一道鎖鎖上,顧小魚鬆了口氣,回他消息:“報告江隊,小魚完成任務!”

晚上十一點,地鐵停運,蓉城一日繁華緩緩落下帷幕。

蓉城刑警大隊的會議室裏一派燈火通明,投影儀不眠不休整整工作了八個小時,一隊精英人馬苦苦埋頭於案宗,忙得焦頭爛額。

時隔一年,終於等到前大隊長江喻白重新帶隊的機會。雖然案情複雜,牽扯眾多,但一隊人的心裏到底是興奮遠大於沉重。沒有一個人不是熱情高漲,就連半夜打給家裏的彙報電話都講得意氣風發。

八點小組會議開完,九點之後會議室裏再沒有鈴聲響起。十一點震動聲突起,眾人驀一抬頭,便見彙報席上江隊長眸色一沉,迅速拾起了手機,整裝待發。

——這麼晚難道還有新案子?下頭一片麵麵相覷。一見江隊整裝待發的樣子,手上的案宗放下不少,莫來由地跟著整理起儀容,等著江隊開口,迅速出警。

震動聲又起,所有人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卻見江喻白眉頭一鬆,望著手機啞然失笑。手指靈活地發了條短信出去,眼裏柔情轉瞬即逝,手機收進包裏的一刻,他眸色一沉,麵容肅起,不怒自威。

轉調去特警大隊之前他們曾共事了整整五年,這是什麼情況?卻沒一個人說得清楚。

刑警隊麵麵相覷,摸不準這是什麼套路,究竟該出警還是不該。猶豫片刻,前副隊林深終於頂不住眾人的眼神攻勢,開口問道:“……老大,不是案子啊?”

江喻白翻了一頁卷宗,沉聲開口,不答反問:“什麼案子?”

“……不是有短信來了嗎。”林深道。江喻白的手機幾乎不會因為私事響起,這早是隊裏公認的秘密。

誰料江喻白頭也不抬,繼續翻閱手上卷宗,淡然道:“工作去。”

林深抓抓頭發,不再追問。畢竟調離崗位一年有餘,江喻白雖然還是江喻白,卻像是不會有兩條同樣的河流一樣,江喻白絕不再是以前的那個江喻白。

況且這次回來,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們江隊長跟以前不一樣了。

當初一意孤行要轉調特警大隊的江喻白這次居然欣然接下了刑警隊的案子即是最好的證明。時光荏苒,兩年前那件事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記似乎正在消散,不論怎樣都這都是個好現象,似乎江隊的回歸指日可待。

想著神勇的江隊長還會回來,一屋人麵麵相覷,眸裏的光紛紛點亮。

像是會意他們猜想似得,埋頭翻著卷宗的江喻白忽然低聲喃了一句:“加油。”

換了以前的江隊長,絕然不會說這詞,這詞聽起來直叫人陌生得緊。可細細一想,這詞卻又總像在暗示和激勵他們什麼似得,叫人那顆隱隱歡騰的心雀躍難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