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主次顛倒啊?

離婚宴還有三個小時,江喻白來都來了,總不能讓他一直在下頭等著。顧小魚無言以對,也懶得跟小張瞎扯淡,轉身牽上自家江二白,連著毛衣和自行車一溜兒帶回去了。

屋裏的地暖從不停歇,外頭過冬,裏頭過夏。

江隊長第一次來,一來就不適應,熱得滿頭大汗,趕緊把外套脫了,還是熱,又順手解開了兩顆襯衣扣子。

男人幹淨的領口下,蜜色的肌膚時隱時現,喉結微動,分外撩人。他低頭在客廳裏組裝自行車,做起事兒來嚴謹又專注,肅著一張俊臉,一絲不苟。

專注的男人總有一種特別的魅力。顧小魚倒了杯水的功夫,隻覺得天翻地覆。

屋裏明明過著炙熱的夏天吧,這一瞬間,卻又是這般的春意盎然,一室生機;說是在過春吧,又熱得她渾身發汗,臉上飛燙。

顧小魚呆杵著沒動,莫名有點心虛,又莫名有點感覺甜蜜。

“媳婦兒來。”江喻白突然抬頭,柔聲叫她。

“恩?”

他把兩隻胳膊都伸過來,“袖口解開,弄上去。”

剛處理了自行車鏈條,一手黑油,沒法碰他的襯衫。顧小魚會意,放下水杯給他挽袖口。扣子扣得緊,順著手臂一路往上擼袖口,掌心觸著他胳膊,一路帶電,麻酥酥的。

弄好一隻胳膊,連心虛都成了心動,弄完兩隻,她心裏隻剩下甜蜜。

“喝水,”顧小魚湊杯子過去,江喻白心領神會地偏頭過來,由得她喂。

如此威風的江隊長這會兒也就跟個大孩子似得,什麼都要她伺候,可萌。

水到渠成般的相處模式居然還有點老夫老妻的感覺。莫名幻想起一些未來或許有的片段,顧小魚心裏酥得不由自己,身子歪進他懷裏,摟著他不撒手。

手上還拿著那堆黑乎乎的鏈條,江喻白抱不得,便拿下巴蹭了蹭她腦袋,“聽話媳婦兒,呆會兒洗了手再抱,先給你裝自行車。”

顧小魚哼哼了兩聲,還是聽話地放手了。

這車是給顧小魚騎的,江喻白組裝得相當慢,每一次零件之間的結合都要精心地做足調整,一番折騰下來,居然裝了足足一個多小時。

顧小魚一直坐在旁邊看。她哪是在看組裝自行車,全看他去了。

組裝自行車是技術活,但某些地方也得用蠻力。那時候便見他小臂上一陣發力,肌肉繃緊,勾勒出明朗有力的線條,要命的好看。

顧小魚真是有點魔怔了,中了他的毒,無可救藥。也不害臊,喜歡,就死死地盯著他看。

倒也不必害臊,江喻白做起事來,全然是一副旁若無人的狀態。越認真,眉頭皺得越緊,當眉心徹底成了“川”字,這車就裝好了。

沒說先把自行車翻轉過來讓她試騎一番,扳手一放,江喻白徑直去了洗手間。一陣水聲後,他快步駛出,手往她後腰上一勾,把她抱了起來。

“哎呀!你幹嘛!”雙腳離地,顧小魚嚇得夠嗆。

他不置一詞。就近在電腦椅上坐下,不讓她落地,把人放到他腿上放老實了,江喻白才開口:“不鬧媳婦兒,我抱會兒。”

***

抱會兒就抱會兒唄,顧小魚沒什麼好說的。

倒是江喻白把她抱到電腦跟前,顧小魚反而想起又忘了事兒。

那天打贏攻防,她放話出去以後有事可以隨時找她。嫂子親自開的口,這下盛世裏不論大事小事麻煩事,全愛跟她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