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本職,江喻白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早晚得回去。
可真當別人問起的時候,瞧著江喻白這態度,卻不是很樂意回去的樣子。倒談不上閃爍其詞,不過他顯然心有抵觸,有他自己的想法。那又何必強求呢,該回去了,想回去了,他自然便會回去。其他的,順其自然就好。
“就當特警吧,”顧小魚建議。
刑警是勞心,特警是勞身。所謂的“答案”究竟是不是她顧小魚還很難說,在他徹底弄清楚“答案”之前,真的沒必要回去接受心靈上的煎熬。
“我不想你那麼辛苦。”
不論江喻白的答案是什麼,這是顧小魚的答案。
江喻白愣了愣,黑眸裏閃過一絲不可捉摸的亮光,低頭靜靜地看著她,久之,無聲地笑了。
對麵男人一聽這話也笑了,意有所指地提醒著她:“小嫂子,江隊以前是刑警隊大隊長,現在隻是個小突擊隊長,職位不一樣,待遇不一樣啊……可沒辦法隔三差五就龍蝦鮑魚地改善夥食啊。”
他說到職位,顧小魚不太懂;但他說到錢,顧小魚頓時輕鬆了。
不管他是否有弦外之音,能被錢解決的事,那算什麼大事?
“沒事啊,又不缺那幾個錢。”顧小魚是有點好笑。
她聲音不大,可話音剛起,婚禮儀式進行至互動環節,主持人正好閉了麥。這驀然一句實在顯得突兀,而且實在是夜郎自大。對麵二人的眼神略顯微妙,所有人的目光都是一樣的意猶未盡。
好在主持人及時開麥化解了尷尬。顧小魚琢磨著這話說得衝動,趕緊圓了一句:“恩……就算有,那玩意我也吃不慣,畢竟我是吃粗糧長大的嘛。”
話畢,她埋頭笑了笑。話已至此,這下便沒有什麼好猜疑的。兩人的眼神卻是愈發微妙起來,皮笑肉不笑地點了點頭,認同了這個答案。
顧小魚沒解釋太多,她也沒胡說,雖然她是真敢說。
她家裏對海鮮鮑魚不感興趣,無非是因為顧爸爸對海鮮過敏,一接觸便是渾身起疹子,嚴重時甚至過敏性休克。看著他受罪,久而久之,一家三口均對那東西避而遠之。要是有人送,全部送到狗肚子裏去了。
時代如此,人心如此。沒有的時候,渴求擁有;直到真的擁有了,才知道那東西其實並不一定有你想象的那般重要。錢是,人是,大魚大肉的生活亦是這般。
海鮮算什麼改善生活?那東西向來是拿去喂狗的,從小喂到大,她們家狗都不吃。
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便是如此。兩邊觀念南轅北轍,這天壓根就不能聊。寒暄幾句誰也說不下去,好在結婚儀式完畢,伴郎跑下來把這兩人全部拖去敬酒了,這才算有個頭。
那兩人都對她的一番話信以為真,江喻白似乎是聽出了端倪。兩人一走,他便低笑著問了一聲:“我媳婦兒這麼好養?”
“恩,”顧小魚點點頭,也不瞞他,“我爸對海鮮過敏,腸胃又不好,精細的東西他吃不了。我真是吃粗糧長大的,一天兩個饅頭就能養活我。”
江喻白笑了,抬手摸了摸她的頭,又問:“不介意我是特警?”
“不介意啊,”顧小魚道,“二白你這麼帥,當什麼警都好。”
江喻白微微一怔,抿唇失笑,指腹在她臉頰上摩了摩,暖風撲麵而來。
抬頭便是他一雙溫順的眸子。明明親都親過了,沒什麼好害羞的。顧小魚卻依然不爭氣地紅了臉。
“額,我是說……特警好啊,萬一我以後紅了開演唱會,還能保駕護航呢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