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一種難言的魅力,江喻白特為尤甚。

他幹刑偵出身,做起事情來有一種常人都不具備的嚴謹細致。換了別人一眼就下定義的答案,他反反複複地檢索,耐心十足,眉頭皺得越是緊,就越是迷人。

顧小魚心裏泛著甜。好像被他捧在手裏的不是腳,而是她那顆早被寵壞的少女心。

“二白你衣服呢?”顧小魚問。

“濕了。”

好端端的衣服怎麼會濕?顧小魚不是很明白,正欲追問,目光驀一落在他那一身精壯的肌肉上,臉上一紅,又默默埋了頭。

強光從眼前一閃而過,床邊的木地板上殘留一灘水漬。逆光看去,尚能在其中尋到晶瑩剔透的小亮塊,像是玻璃杯打碎後留下的渣滓。

水漬邊緣一條摩攃出的劃帶清楚地表明先前有人踩過了這危險地帶。

——這房間裏除了她,還有誰會去踩這東西?

那條劃帶顯然是她先前下床驀然踩滑的一腳。

顧小魚愣了愣,頓時便有些明白江喻白赤著上身的緣由,再看看突然對她腳產生濃厚興趣的江喻白……這才恍然大悟人家拉她腿過去,隻是擔心她光著腳跑出去,腳被地上的玻璃渣割傷——

江隊長就是單純地怕她受傷而已,她這都想的什麼亂七八糟的!

臉上“刷”的一下紅了個透,越琢磨越覺得羞人,顧小魚整個人都不太好。

可這也怪不了她。兩人感情發展得太快,短短幾月就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這種時候不論發生什麼都在情理之中。二白對她好,她不該胡思亂想,但是正因為對她好,她才會不由自主地妄想到未來,甚至是想到一些難以啟齒的私事上去。

那些私事說起來就實在叫人臉紅心跳了。顧小魚暗自紅了臉,驀一抬頭,正見江喻白起身靠了過來。

沒見她被割傷腳,他似乎是鬆了口氣,可是抬眸看著她,臉色卻無比地低沉。

這一覺醒來,顧小魚總覺得腦子不太夠用。不太懂江隊長這是怎麼了,就聽他柔聲問道:“還難受嗎媳婦兒?”

“什麼?”顧小魚不解。

他微微皺了眉:“燒了一晚上,還難不難受了?”

“我發燒了?”

江喻白不答話,瞧她一臉茫然的樣子,極為無奈地抿了抿唇,到底是拿她沒法,熟練地找出了體溫計塞到她腋窩下夾著,要測她的體溫。

“我怎麼發燒了?”顧小魚還在狀況外。

“上次感冒沒好全,或者是喝了酒,受了寒。”江喻白提出了兩個猜想。

聽起來挺有道理,但顧小魚想了想,總覺得不應該。

上次感冒她雖然隻吃了一頓藥,可第二天身體就不難受了,再加上這麼多天的調養,就算是再頑固的病根也該散了。喝酒受寒或許是一個理由,但她也不至於脆弱成這樣,毫無征兆地就病倒了吧?

雖然比不上江喻白這體格,可在大學裏,她也是出了名的國防身體。說她能毫無理由地病倒,顧小魚自己都不信。

兩個理由均不置可否,顧小魚想了想,倒還真想出一個理由。隻是一想到這理由,顧小魚心裏一沉,盡是酸楚。

她忽然沉默了。

江喻白眸色一沉,跟著皺了眉。

作者有話要說:  像小魚這種不坦誠的小寶貝兒,我看江隊隻能用愛感化了(什麼鬼!)

下一章會解釋江喻白怎麼出現在她家裏的(當然不是撬門啦,前麵有伏筆,不過我相信你們沒有看出來哈哈哈哈)不過你們可以猜猜, 猜到給發五一紅包23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