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碼是江喻白親自給她存上去的,絕不會有錯,她也沒多想,小飛蟲兒說東西太沉,他要親自送上門,便地址發給了他。
不到十分鍾,電話再次打來。小飛蟲兒在大門口,保安攔著沒讓進。
麓山國際價格不菲,住宅區管理也相當嚴格。外人一律是禁止入內的,除非是主人早打過招呼,或者顧小魚親自下去接。
顧小魚下去都是半小時之後的事情。小飛蟲兒正跟門口保安聊天,他開了輛灰色的福特,穿了一身特警隊的戰訓服,往門口一杵,特別紮眼。
“哎,小魚來了。小魚,這位警官說來找你的,”保安們紛紛跟她打起招呼。顧家一家人都不愛擺架子,平時遇見了,保安們都愛招呼他們。
顧小魚一一點頭應聲:“恩謝謝,不好意思添麻煩了,這是我朋友。”
她都說是朋友了,保安們也沒多問。
小飛蟲兒道:“師娘,我看你也沒開車下來,一個人不方便拿,不然你先上車,我給你帶上去。”
“是什麼東西?”顧小魚問。
他不答,神秘兮兮地抿了抿唇:“師父說不準透密,你看了就知道了。”
顧小魚:“……”
算了吧,既然江隊長有心要製造驚喜,她也就不推辭了。坐上小飛蟲兒的福特,指揮他往家裏開車。
這人他不算熟,雖然叫她“師娘”,恐怕跟她年紀差不多。一路上誰也沒說話。
十來分鍾的路程很快便過去一半,小飛蟲兒突然開口,一臉震驚地問:“師娘你住麓山國際啊,這裏地價好貴啊,蓉城最好的別墅區呢。”
顧小魚隻能尷尬地笑笑:“恩,我家裏經商的。我也就一窮鬼,每月拿幾千塊錢的工資勉強混口飯吃,現在還下崗待業,靠你師父養呢。”
小飛蟲兒撓了撓後腦勺,“嘿嘿”地笑。
顧小魚不太喜歡別人問她家庭背景,總是怕說了,別人看她的目光就不如以往那般平常。
但大概是因為人家幹的是警察這行,警察這一行吃一碗公家飯,工資不高。能在這一行幹,多是因為心裏的一點榮辱感,對錢看得淡。小飛蟲兒聽完她的解釋,眼裏並沒有顯現過分的變化。
這個細節讓顧小魚頓時對他好感倍增,順便問他:“上次就想問,你為什麼叫小飛蟲兒啊?”
“報告師娘,我小名兒叫毛毛,小時候瘦,同學他們叫我毛毛蟲,我又跑得快,康哥說我是小飛蟲兒,”小飛蟲兒搶著答,態度特別端正。
他們隊裏北方人不少。北方人說話兒化音重,叫他“小飛蟲”都不對勁,非得把兒化音帶出來,叫“小飛蟲兒”。
顧小魚琢磨了一下,沒忍住笑。
小飛蟲兒也不認生,跟她蠻親近,招呼著:“師娘師娘,有事你盡管吩咐我,千萬別跟我客氣。”
“我還在讀警校的時候就聽說過師父了,我可崇拜他了,大學畢業拚了命考到了蓉城刑警隊,那年剛考過去,結果師父轉調了特警隊,我又追過來了。”
“你就這麼崇拜他?”顧小魚大吃一驚,這可是警界版本的瘋狂粉絲啊。
他倒是不以為意,傻傻地笑著:“那可不,我特別崇拜師父。不隻是我,我們一個學校都崇拜他。”
“這麼牛?”
“真的真的,師娘你別不信,”小飛蟲兒搶著開口,為了專心說,連車速都放慢了,不過嗓音卻是隱隱顫唞起來,激動溢於言表。
他道:“師娘,師父可厲害了,全國第一支特別刑偵大隊,我們蓉城的‘白色曙光’就是他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