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喻白手上一緊,沉聲吩咐著:“拿裏麵這個。”

“裏麵的?”顧小魚一怔。

手指尚未觸及外頭的一杯飲料,指尖便被刺骨的寒氣肆意侵染了個透。冰鎮可樂江喻白不給,顧小魚繞過外頭往裏探,裏頭那杯牛奶熱得甚至還有些燙手。

旁邊的年輕人都選擇了“以毒攻毒”。但她確實不方便喝冰鎮東西來著。

顧小魚默默喝了一口熱牛奶,越想心裏越暖,小聲問著:“二白,你怎麼知道啊……”

她又沒說過自己生理期的事,何況昨天,江隊長還是在隊裏過夜……他怎麼能自己生理期來了?顧小魚不是很懂。

江喻白兩口塞掉熱狗腸,把簽子往旁邊的垃圾桶一丟,大掌習慣性地籠上她頭頂,眸色一沉,言簡意賅:“晚上睡覺都不亂動了,半夜老往我跟前縮。”

“半夜的事你還知道?”

江喻白不答話,扯過媳婦兒涼呼呼的小手摸了摸,一臉自責,滿口心疼:“捂了一晚上都沒捂熱。”

顧小魚沉默了,被他驀然的一句話說得有點心酸。

情況她早就說明白了,她手腳發涼是因為小時候差點被人販子拐走,受了驚,身子留了病根子,一貫體弱。

這麼多年裏顧爸爸顧媽媽尋醫問藥始終不放棄,聽過見過能想到過的各種辦法都嚐試了,但八歲那年出了事,直到她二十四歲都沒能把身子休養好,又哪裏是他一天兩天就能捂熱的呢?

顧小魚不知道說什麼才好,鼻子有點酸,隻能埋著頭低喃:“沒事二白,我隻是冬天到了手腳發涼,其實我不冷的。”

手腳或許是再也不會溫熱起來了,但她心裏卻是被點上了一把火。火勢來勢洶洶,隻增不減,卻不會燒得她難過,反而隻會讓她舒心。

江喻白沒答話,必然是聽懂她話裏的深意,所以隻是舒了口氣,揉了揉她垂下的小腦袋瓜,淡淡地“嗯”了一聲。

九曲十八彎,彎過一彎,還有若幹彎。

無聊的等待隊伍中,大多數情侶都各自埋頭玩著手機。或許是等待得太久,整條隊伍都陷入了一種平靜的祥和裏。

蓉城極少下雪,但或許是因為二月十四情人節,天公作美。顧小魚排了估摸有大半個小時的隊,天上居然紛紛揚揚地飄起了雪花。

蓉城地處盆地,常年潮濕悶熱。即便下雪,雪也不大,可氣溫驟降卻害慘了人,又特別是在外候著摩天輪隊伍。

不少有風度的情侶都凍得夠嗆,凍得要命,還坐什麼摩天輪,趕緊回家洗洗睡吧;而剩下有溫度的情侶,也冷得搓手搓腳,上躥下跳,撐得住的就撐,撐不住的也回家睡去了。

顧小魚手上的熱牛奶可幫了大忙,她又站在江喻白身後,刺骨的寒風江隊長擋去了大半,顧小魚一點沒覺得冷。而江喻白更沒那回事兒了,也不管手裏的可樂裏加了多少冰塊,毫不在意,一口就下去了。

看他大雪天喝冰可樂,顧小魚看著都眼饞。

“我也想喝可樂。”她柔聲道。

江隊長想都不想,聲色俱厲,一口回絕:“不行。”

“就喝一口嘛二白。”

江喻白還是拒絕:“不行。”

顧小魚撅了撅嘴,扯著他袖口,鬧他:“你不給我喝,寶寶就不開心了,寶寶要鬧小脾氣了!”

江喻白:“……”

江隊長果然沒轍,立馬舒展了眉頭,喉結一滑,一本正經地哄著:“寶寶乖,聽話。咱不喝涼的,身子垮了怎麼給我生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