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

台上二人一陣麵麵相覷。

小師弟猶豫了一番,終於開口:“師姐,我們莊內弟子最後趕到天策府,今晚各門派舉辦的歡迎大會快要開始了,你再不來,就遲到了。”

大會而已。二小姐淡然啟口:“不急,等我洞房花燭完了,立馬就來。”

“……洞房?”兩個二少爺對視一眼,一通眼神交彙,會意道,“師姐,雖說莊主要你趕緊成親,可莊內明文規定,不能擅搶民夫……你這樣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本來就是我的人。”二小姐不以為意。

台詞到這裏本該戛然而止,接下來就該她上台去表演。可不知是誰出的壞主意,居然自行加戲——

顧小魚正準備邁腿下樓,台上的定國師弟突然補了一句:“可喻白將軍逃婚是因為敵兵來犯,急著回去帶兵打仗啊,師姐你這樣……不是很不好嗎?”

顧小魚一愣:“……”

什麼叫專業賣隊友?顧小魚是服了,好端端地,他提什麼“喻白”啊!

台詞本裏可沒寫這出戲!

顧小魚整個人都懵了!

說起“喻白”和“小魚”,還說起逃婚,滿座哄堂大笑,整個酒吧頓時成了歡樂的海洋。

二樓正演戲的顧小魚窘到了家,臉上羞得通紅,此情此景,卻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顧小魚強壓著嗔怒的念頭,故作鎮定地拍了拍肩上扛著的“喻白軍爺”,豪邁放話道:“哪裏不好,就是我的人,你瞧瞧,他這不好的很嗎?”

師弟眉頭一皺:“師姐啊,這大庭廣眾的……你摸人家屁股,總是不好的嘛。”

顧小魚:“……”

***

台上的二少爺一言既出,二樓的二小姐突然沉默了。全場也頓時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但沉默之後,此起彼伏的起哄聲幾乎要衝破天際。

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顧小魚羞得一臉緋色。

全場人的注意力全放在她通紅的臉上。此起彼伏的笑聲刺激地顧小魚耳膜都快給炸裂。

顧小魚窘得直想落跑,好在廣播裏熟悉的男聲終於再次響起:“你快放開我,前方作戰還要我回去指揮,我不能在這裏耽擱!”

她不能跑,戲還得演!

橫豎是個死,顧小魚鎮定了神色:“閉嘴。洞房花燭夜,誰也攔不住。”

二小姐瀟灑轉身,扛著肩上被“打包”的軍爺,往無盡的黑暗處去了。

燈裏沒有她的影子,恐怕真是不管不顧地要跟軍爺“洞房”去了。

舞台上,兩位藏劍二少爺一陣失措。猶豫一番,定國師弟商量起:“怎麼辦啊師兄,不然我們找別的師兄弟來幫忙?”

破虜師兄搖頭,義正言辭道:“不行師弟。臨行前師父曾交代過,這次‘山莊天團’由師妹領軍。師命不可違。”

“那師姐忙著洞房,不來參與,這可怎麼辦呢——我們山莊也不能失信於人啊?”定國師弟愈發苦惱。

這次卻沒等破虜師兄開口。

“——誰說我不來了。”熟悉的女聲突起。

舞台盡頭,二小姐小整衣帶,步伐矯健。

“不是急著洞房麼,師姐?”小師弟悄悄地問。

他還好意思說!

顧小魚臉上一紅,嗔怒:“大人的事,小孩子別管!演出要開始了,快準備!”

***

顧小魚滿心鬱悶,好在是,除此之外,再沒有任何插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