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依然響徹,就江啟頂撞兄嫂的問題,大哥江喻白還在教育。

江啟始終不答話,江喻白驀然嗬斥道:“哥問你話呢,怎麼跟你嫂子說話的!”

“哥,我不知道這是嫂子,不知者不罪。”

“這要不是你嫂子,你就可以撒氣了?”江喻白沉聲反問。

他問得江啟啞然無答。

誠若江喻白所言,這人就算不是顧小魚,不是他嫂子,那也可能是上司、下屬或者朋友,總之,都不是跟這件事有關係的人。顧小魚不跟他計較是顧小魚有氣度,但他把火氣發散到別人身上,這卻是他不對。

江媽媽隻告訴顧小魚“頂撞兄嫂”這叫“不義”,可江喻白一句話脫口,卻直接把這問題深化到了胸中無氣量的程度上。

顧小魚不得不服:真不愧是訓將之法,他一皮帶抽下去,抽在身上,疼的是皮肉,抽在心上,疼的可是江啟那顆桀驁的自尊心啊。

人不能沒有傲骨,但萬萬不能有傲氣。顧家管這叫“常懷謙卑之心”,江家直截了當得多,就兩個字,氣量。

俗話說“宰相肚裏能撐船”,甭管文道武道,成大事者,必有常人不可及的氣量。男子漢大丈夫,更應該頂天立地,胸懷天下。

江啟頂撞兄嫂事小,但胸無氣量卻事關重大——受點芝麻綠豆大的委屈就火急火燎,沉不住氣,甚至還把怒氣往旁人身上發泄,這般自我的心態要是帶上戰場,豈不是還得把自己征戰無力,從敵方受到的窩囊氣通通發泄到自家將士身上?身為一軍之首,卻喜怒無道,好壞不分,欺上瞞下,草菅人命,難道還不該抽?

何況這“委屈”還是他自找的,壓根就不關旁人的事。他自作自受,與別人何幹!

江啟不言,不是心有不甘,而是承認了大哥所言在理,所以無言以對。“刷”的一皮帶抽下去,他一聲也不吭。氣量已經沒了,他身為江家男兒,要是再無擔當,保不準得逐出門戶。

皮帶連抽了六下,江喻白停了手。

江爸爸突然啟口,勃然大怒:“再給我抽,叫他長長記性,怎麼跟她嫂子說話的!窩囊小子,有脾氣衝著我和你哥來,欺負女人家算怎麼回事,欺軟怕硬,混賬東西!”

江喻白都不抽他了,江爸爸還不肯放過。皮帶又連落了六下,這事才算過去。

江喻白沉聲發問:“那孩子又是怎麼回事。”

江啟倒抽了一口冷氣:“哥,我也不知道。昨天一回家就見到孩子,警衛員說是人家丟在我們門口的,說是我的孩子。這孩子脖子上掛著我的玉,還有親子鑒定報告,多半是我女兒……前、前女友生的。”

江喻白眉頭一皺,不怒自威:“都給你生孩子了,怎麼是前女友。”

江啟一臉無辜:“……我不知道啊哥,我們都分手好長一段時間了,而且當時也就是玩玩,沒想跟她結婚,我怎麼知道突然生了個孩子來了。”

“沒想結婚,人家為什麼要給你生孩子,你是怎麼哄人姑娘上床了!”

江啟更無辜了:“哥,我沒有哄她,我們是情不自禁。”

“情不自禁?”江喻白冷聲重複,隨即“刷”的一聲,皮帶狠狠地抽了下去,抽得江啟悶哼出聲,而他原本低沉的嗓音也染上了幾分怒意,“敢做不敢當,說不說實話!”

作者有話要說:  前排出售瓜子水果圍觀江二白教兒子(大霧)

→v→這是個好哥哥,也是個好爸爸。

小魚:我要給二白生兒子!你們都不要攔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