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1 / 3)

,謹慎地檢查了一下。

“到底怎麼了?信封裏麵好像沒東西。”

“有的,”她指著信封正麵,“這次寫了寄信人地址,以前都沒有。”

“以前?”

那個地址她再熟悉不過,是她初中學校旁邊的小吃一條街。

她對男人說,“抱歉我得去處理點事情,今天晚上不能繼續做地陪了。你先回酒店休息吧,明天一大早還要開會。”

男人抽走信封,很堅定地說,“我覺得你可能碰到什麼變態了,太危險了,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吧。”

不知道是不是那幾封怪信的作用,出租車車窗外這個有些土氣落後的海邊小城突然活了起來,她頭腦中的地圖網絡上漸漸浮現出了許多模糊的記憶,與眼前的路燈和霓虹重疊在一起,色彩斑斕。

初中時候手頭的零花錢漸漸多起來,她雖然每天帶飯,卻仍然回在中午偷偷和好朋友溜出校門跑到這條被班主任深惡痛絕的混亂小吃街,買幾串香噴噴的魷魚或來一碗酸酸辣辣的米粉,一邊吃還老氣橫秋地感慨學生的錢真好賺,以後如果考不上大學,她們也合夥來母校周邊開小飯館,學生八折,老師不要錢。

所以即使現在高跟鞋踩在人行道上常常要躲避飯館隨意傾倒的垃圾汙水,她也沒辦法捂著鼻子指責一句,真沒素質。

順著信封上的門牌號,她在一家關張大吉的拉麵館大門把手上,找到了第四封信。

“我隻是很想知道,你後來到底有沒有做他的壓寨夫人?”

她啞然,隨即笑出了聲。

當年,兩個不良少年團體在小吃街火拚,因為兩個老大都喜歡她。兩夥人打得雞飛狗跳,她坐在不遠處的這家麵館裏事不關己地吃麻辣燙,老板娘眉開眼笑。

往事如煙。

“其實你更喜歡青龍幫的小頭頭,對吧?因為他長得帥。你從小喜歡長得好看的男生。放學後像地下黨接頭一樣地假裝偶遇,一起回家,你坐公交車,他騎著自行車追著車朝你笑,除了你全車人都看他,他隻看你。後來被老師知道了,有人告狀說你早戀,你一揚頭,特別驕傲地說,他喜歡我難道是我的錯?我們什麼時候談戀愛了?我們怎麼看都不是一類人,誰造的謠?

你才13歲,就知道‘你們不是一類人’,就知道你們兩個‘沒有未來’,所以即使你享受著被自行車追逐的快樂,依然可以驕傲地說,這跟你沒關係。

可是青龍幫幫主說,你和他講過,他是第一個跟你單獨走在路上的男生。

你總是記不得這些以為自己對你有獨特意義的男孩子嗎?”

她悵然放下信,抬起頭仔仔細細地望著老舊熏黑得看不清字跡的牌匾。動物一樣的13歲,動物一樣地喜愛被追逐的感覺,情竇初開,那些學著偶像劇和古惑仔的模版來耍帥的不良少年,那些心扉嘩啦啦被風吹的懷春少女。

青龍幫幫主後來上了技校,很久前無意間聽說也做了大廚,好像還在本市某海鮮酒樓掌勺。那個瘦高個的少年,是不是早就成了禿頭胖子?

可惜她記不清幫主的名諱。

好歹也是初戀啊。

她被自己這個念頭驚到了。

身邊的男人一直用看精神病的眼神看著她一會兒歎氣一會兒傻笑,她意識到這一點,連忙放下信紙。

“別擔心,估計是一個老朋友在開玩笑捉弄人。你……你還是不用陪著我了,我猜沒什麼危險,天怪冷的……”

他再次抓過信封,看了一眼寄信人,“這次是另外一個地址了,你帶路吧。”

小學男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