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些年,他不但調理好了昕兒的身體,更使他的性子變得開朗活潑,多了分少年人應有的生氣。這是她一直想做,卻沒有做到的。
“傻話。”握了握她的手,夢無痕輕道。
“哎呀,我知道了——”靈光一閃,慕容昕叫了起來。
正待移動棋子,挽回頹勢,卻見夢愚匆匆跑了過來,大叫道:
“少——少爺,回來了,回來了——”
“什麼少爺回來了?你家少爺不是一直都在這兒。”慕容華衣笑罵道。
自從朱棣登基,夢無痕便退出朝堂,避居天涯穀。而夢府諸人,也跟著他來到這裏。
夢無痕卻霍然站了起來,“是無憂嗎?可是無憂回來了?”
“是,是娘娘回來了。”夢愚氣喘籲籲地點頭,眼角隱隱已有淚水。
“她身邊——可有人陪著?”夢無痕遲疑地問。
“有,皇——皇上陪著呢。”夢愚猶豫了一下,卻還是改不了口,依然稱朱允炆為皇上。
“好了,杵在這裏做什麼?夢愚,他們如今在哪兒?還不快帶你家少爺過去。”慕容華衣提醒道。
“是。正在花廳呢。”夢愚道。
“穀主,少主回來了,少主他回來了。”遠處,一名綠衣婢女提著群擺,邊跑邊叫。
“什麼?易影也回來了?”夢無痕又驚又喜。
“是,正在花廳等著呢。”綠衣婢女笑盈盈地道。
“花廳?皇上和娘娘也都在花廳呢。”夢愚驚道。
慕容華衣眨了眨眼,暗叫一聲不好。
段易影曾一度想奪取朱允炆的皇位,意圖稱霸天下。而夢無憂,則利用他的野心,令他與朱棣兩人互相牽製,以保全丈夫的權位。
如今這兩人正麵對上,隻怕有得好鬧騰了。
慕容昕看了看夢愚,又看了看綠衣婢女,手中紅帥移動,直逼黑棋中宮。
隻聽“答”一聲,棋子落下,少年搖頭晃腦地道:
“王對王,死棋!”
※※※※※※
匆匆趕到花廳,隻見滿地花瓶盆景倒了一地,淩亂的屋子裏,黑衣男子氣定神閑地坐在唯一完好的椅子上,喝著婢女送上的香茗。
見到夢無痕進來,黑衣男子放下杯盞,站了起來,“——師兄。”
“你回來了!”深深地望著他,夢無痕微笑。
闊別了三年,段易影仿佛變了很多,又仿佛什麼都沒變。依然是桀驁的眉睫,少了年少時的躁動,多了由歲月粹煉出的凝練。
“回來了。”段易影點頭道。
“還走不走?”
靜默了一下,段易影道,“過幾日就走。”
“為什麼?”夢無痕蹙眉。
“天涯穀是你的。”段易影抬眉一笑,道,“而我的基業,在關外的萬裏草原。”
“這些年,你一直在塞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