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煙水腳上的傷好了,水腫也消了,胭脂多塗點,氣色也好了,就是心情不怎麼好。
鉛華閣這麼大的舞坊,總得有人撐著場麵。煙水養傷這段日子,一個叫淩波的姑娘被推了出來。淩波這姑娘,舞技雖然不如煙水,但比煙水年輕,比煙水清純,尤其一雙眼睛,靈動澄澈,無邪得好似鹿兒的眼睛。
男人圖新鮮,紮堆去捧淩波的場,就連孟二公子,也大把大把給淩波砸錢。
天剛黑,煙水水蛇一般扭到了倪卿卿麵前,魅聲道:“倪大夫,小女子聽說您這裏有提胸的獨門秘方,今夜可否給小女子試一試,嗯?”
倪卿卿忍不住一個寒顫,她很是害怕蛇這種軟體動物,不由後退一步,笑著道:“有的呢。不過價格可不便宜哦,獨門手藝,萬金才動針呢。”
煙水緊隨而上,嗲聲道:“倪大夫,看在過往的交情,便宜點嘛。”
“不行的呢,規矩不能破呢。”倪卿卿頗為苦惱地撫額,“要是破了規矩降了價,我又要忙得腳不沾地呢。”
“真的不行嗎?”轉眼間,煙水已經換上了一副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模樣。
倪卿卿態度堅決,要吩咐靈丹送客。畢竟她與煙水,也算不上太深的交情,某種程度上,還算情敵呢。
“那好吧!”煙水又換了一副慷慨就義的臉孔,從懷裏掏出十張一千兩的銀票,恨聲道,“給你!這可是我賣了最喜歡的珠釵首飾攢的,你一定得讓我更玲瓏有致才行。”
“放心,包你滿意。”倪卿卿接過銀兩,遞了字據給煙水,煙水看也不看,直接按了手印。
“不看看嗎?”倪卿卿提醒,當初柳悠鈺可是一字一句,看得仔仔細細。
“倪大夫的醫術,我這當過病人的,難道還不明白。”煙水主動倒在了特製的榻上,笑得嫵媚極了,“再說了,我又認不得字,看了也是裝裝樣子。倪大夫,要脫麼,要脫幹淨麼?”
“嗯,是的……”好個分裂的舞魁娘子。倪卿卿頓了頓,焚香淨手,抽出了銀針。
煙水脖長腰細身挺,要是那裏在凸出一些,那絕對惹火百倍。
靈丹在旁舉著燈,好不羨慕。
忽然,躺在外屋的蛋殼,對著屋頂汪汪大叫起來。
“蛋殼,你叫什麼?”靈丹仰頭望屋頂。
倪卿卿覺得不大尋常,抓過剛褪下的外衫,一把替煙水蓋上。
“不會又是蛇吧?”煙水對蛇有了陰影,立刻披著外衫起身,瑟瑟發抖地躲在倪卿卿身後。才被蛇咬,她可不想再被蛇咬一次。
“汪汪!汪汪汪!”蛋殼越叫越大聲。
倪卿卿睜大眼仔細瞧著,總算發現木榻的正上方,有個拇指大的小孔。因為天黑的關係,那個小孔並不容易發現。但煙水也發現了小孔,又羞又氣,忍不住尖叫道:“賊啊,采花……”
“不要名聲啦。”倪卿卿一把捂住她的嘴,低聲說著,接著大喊道:“快來人啊,快來人啊,有小賊進府偷東西了!”
煙水飛快穿好衣服,盡力裝出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倪卿卿讚許看她一眼,然後就拉著她一起跑到院子裏,叫護院捉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