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今天,七個女子為孟二公子殉情,四個跳樓,三個上吊,隻救活了兩個。哎,孟二公子造的什麼孽喲,聖......造的什麼孽喲。”去醉夢居的路上,盛貴歎著氣向朱銘昭回稟。真不知道自家主子成親時,又有多少跳樓上吊的。隻會比多,不會比孟二的少。
“自作孽。”朱銘昭淡淡應了聲,不惜自己性命的人,又何必他人同情。
望著朱銘昭的臉色,盛貴斟酌著道:“還有,守門的侍衛報告,半個時辰前,隔壁府的倪姑娘,被粗使婆子背進了倪府,昏睡不醒,身上還有血跡,不知是又被人打了悶棍,還是想不開自殘了。爺您看,這事兒需不需要向太子稟告。”
“又是個不省心的。”朱銘昭冷著臉道,“查實,再稟。”
“已經吩咐下去,等赴完孟二公子的宴,回府就能得到確切消息。”盛貴恭敬出聲。
醉夢居是上京最大的花樓,馬車直接駛了進去。孟二等得焦灼,一見朱銘昭踏進雅間,就拽了他的手,愁苦道:“銘昭,我要逃婚,一定得逃婚,你快幫我籌謀。”
聞言,盛貴眼皮一跳,趕緊退出去,盡責守在門口把風。難怪來的路上,世子說“又”是一個不省心的。
“你說什麼?”朱銘昭冷著臉問。
“我說我要逃婚,要逃婚!我求過母親了,求過四哥了,求過太子了,求過皇上舅舅了,求過皇祖母了,求過李家皇後了,能求的人都求了,甚至都給李茜菱下跪磕頭了。可是李茜菱一哭,太子就說那下跪磕頭就當夫妻對拜,皇上揮筆就降旨賜了婚!悔不該,悔不該不聽卿卿勸,飲了那許多酒喲。銘昭你那麼厲害,幫我籌謀吧。若脫身成功,我今後一定把酒戒了!”
“聖上賜婚,怎麼籌謀?用我忠王府幾百號人的性命,為你籌謀?我再厲害,也是聽命於聖上的。”朱銘昭拂開孟二的爪子,從容落了座。“恕難從命。”
“銘昭兄啊,站著說話不腰疼!若被賜婚的是你,你會坐以待斃?”孟二急得猛扇扇子。
“總歸要娶妻生子,你又沒有非娶不可的人。”朱銘昭麵無表情地道,“況且,李家姑娘出身高貴,待你也是真心。”
“就是出身高貴才可怖,就是真心待我才可怕啊!”孟二滿屋急走,哀嚎道,“管東又管西,今天不準我喝酒,明天不準我進花樓,天啊,想想成親後的日子,就覺得可恐怖。偏偏那女子,你還休不掉,罵不出口。紅塵中尋不到我的洛神,我寧願終身不娶。若是非要娶個妻在屋裏擺著,我寧願娶個身份低的,縱著我的,就煙水吧,我看煙水當妻子,就很不錯。”
“胡鬧。”朱銘昭將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擲,不悅道,“打消逃婚的念頭,好好做你的新郎官。我會通知長公主,讓他對你嚴加看管。”
“看管得已經夠嚴了。”孟二哭喪著臉,“這隔壁兩間屋子,都是我母親的人。”
“長公主英明。”朱銘昭將茶杯舉到唇邊,垂眸道。
“是,我母上英名。”孟二內心焦急,緊盯朱銘昭手裏的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