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玉簪是新近雕成的。前段時間,孟二公子,哦現在應該改口叫渭南郡王,拿了兩截碎玉,吩咐我們這裏最好的玉雕大師,將它們稍作雕琢,一截改成簪,另外一截改成釵。大師見了筆上花紋絕妙,手癢難耐,就挑選了閣中最好的玉料,廢寢忘食地精雕細琢,才得來這件珍品。”
“原來如此。”倪卿卿心喜,雖然沒等來孟二的玉簪,但也知道,孟二之前的允諾,並不是敷衍她的言語。“那斷筆雕成的玉簪,孟二公子可曾取走?”
“應該是取走了。”費高鑫道,“即便他沒來親取,我們仙翡閣也會派人,親自將玉器送到他手上。”
“那玉簪定是在孟二手上了!”倪卿卿歡喜,接著心中又是一悲,現在孟二已經被押回了郡王府,那玉簪也就在郡王府裏了。現在整個上京城,除了火鍋熱,就是賭場熱。全上京的賭坊,都在賭孟二與李茜菱會不會圓房,何時圓房,以及孟二公子,何時再從郡王府出逃,以及出逃後,多久能被抓回。
罷了罷了,偶像已為人夫,她知道,他未曾騙她就好。
費高鑫見倪卿卿情緒忽然低落,忍不住勸道:“郡王風流,倪姑娘也還是有機會的。”
“呸。”靈丹低罵一聲,道,“我家姑娘才不會做妾。”自從見過黃繼呈的花樓妾室,靈丹就特別反感做妾這行當。
鎮北王看一眼靈丹,笑道:“你這丫頭,倒也潑辣。”
“對啊對啊。”那塌鼻梁闊臉盤的軍漢,兩眼發光地誇讚,“又漂亮又潑辣,還好生養,這小姑娘得勁兒。小姑娘,我叫張魁,排行老三,你也可以叫我張老三。”
靈丹望著張老三那毫不避諱的目光,終究是羞臊害怕,趕緊躲在了倪卿卿身後。
倪卿卿見狀,便對朱允棣行禮道:“時候也不早了,小女子先告辭。”
“兵魯子,嚇到人家小姑娘啦!”朱允棣踹了張三一腳,又對倪卿卿歉意一笑,點頭恩準她們先行離去。
張三揉著臀,目不轉睛地目送倪卿卿主仆離去。
“快走吧,主子。”靈丹覺得如芒在背,腳步邁得飛快,還扯了步司,擋住她的背影,隔斷張三那莽漢的視線。
倪卿卿倒是頗為驕傲,抹一把靈丹的滿月臉,笑道:“一家有女百家求啊,不枉我細心喂養。看看我家靈丹,真是越來越有市場。”
“那兵魯子,又醜又無禮,誰能看得上他呀!”靈丹羞得臉通紅,急忙轉身抽了幾串糖葫蘆,把羞紅的臉給擋住。
倪卿卿好笑,特意將手中的油紙傘往靈丹那邊斜了斜,遮住靈丹羞得滴雪的臉,替她擋住路人窺視的目光。步司一隻手臂夾著蛋殼和寶劍,一隻手裏舉著糖葫蘆,懷裏還揣著首飾盒,板著死人臉,跟在她們二人身後。
正走著,好些個女子喘息著追了上來。
“喂,倪卿卿,你站住!”那些女子便跑邊喊。
步司板著棺材臉,轉身過去。
那些個女子瞧著害怕,不敢太靠近。倪卿卿從糖葫蘆後繞身出來,道:“姑娘們,又何有指教啊?”有步司在旁相護,果然底氣足了不少。
“剛才鎮北王他......鎮北王喚你何事?”那些女子心急問。
“仙翡閣裏還能做什麼?”倪卿卿笑著道,“鎮北王看中了兩支珠釵,要我幫他參詳參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