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兩銀子?悠靜姑娘,你不是把我當冤大頭麼?”倪卿卿頗為無語地望著她,道:“老實說,這次遊園會,就是我閑著沒事,瞎折騰的。最後是掙是虧,都還沒譜兒。你張口就要五千兩,那我豈不是又要搭些銀子進去。不過呢,你若是願意上台,領舞一個月,我倒十分樂意給你五千兩銀子。”
“別呀,卿卿,就是我想上台去出風頭,我老爹也不許啊。”柳悠靜抱著倪卿卿的胳膊,嗲聲道,“我要五千兩的銀子,自然是能起五千兩的作用。”
“那你倒說說,好生說,別發嗲。”
柳悠靜清了清嗓子,正色道:“粉衣會的頭頭,我可不是白當這些年的。你這裏牡丹雖然開得漂亮,但這大宅子卻讓人望而卻步。大型活動,都需要造勢宣傳。這方麵,還有誰比我更拿手。”
“宣傳造勢簡單,”倪卿卿道,“到時候請一個鑼鼓隊,滿大街吆喝,還不用管吃喝,一個月下來,一百兩銀子都不到。”
“好呀,老套,好沒創意。”柳悠靜連忙道,“我們粉衣團,好多能歌善舞的姑娘,每天待在閨閣都悶壞了,沒嫁人的,都想再出來,放蕩一把。卿卿你再教我們一支舞曲,我們蒙了麵紗,排成長龍在街上跳,邊跳邊往你的謫仙居來,保準給你勾來一大批公子哥。”
“這點子倒是不錯。”倪卿卿感激看她一眼,“但不必勞煩你們,鉛華閣的姑娘比你們更專業,跳得更好。”
“雇她們不得花銀子!”柳悠靜心急。
倪卿卿悠哉道:“紅的姑娘才花銀子,不紅的姑娘,每天一錢銀子,都爭著來跳。”
“哎呀卿卿,鉛華閣的姑娘,跳舞都是一個模子出來的,哪像我們這種雜牌隊伍,各具風情。”柳悠靜又賣力撒起了嬌,“再說了,我們這支雜牌軍,家裏都是能花得起錢的,有我們給你自發宣傳,拉著幾個親朋好友一起過來,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這種事,都需要口碑的,我們打頭陣,先把你們的口碑宣揚出去。隻要口碑好了,還不怕把你這宅子擠爆。到時候,金山銀山,堆滿你的屋子。”
倪卿卿擅長心算,就在腦子裏算了筆賬,若是那些有錢人肯來,那柳悠靜倒也勉強能值五千兩銀子。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倪卿卿還是有所保留地道:“這樣吧,宣傳的歌舞隊,你去召集人頭。我請鉛華閣的姑娘,教你們跳舞。至於那五千兩嘛,暫時給不了你。若是掙了錢,就給你五千兩,若是折了本,就隻給你一千兩。”
“折了本,也給我銀子!”柳悠靜大喜,熊抱住倪卿卿,隔著麵紗,重重地親了一口,“卿卿啊,就知道你是個大方的主!你放心,為了那五千兩銀子,我一定幫你賣力宣傳。回頭數銀子的時候叫上我,我想數銀子數到骨折。”
倪卿卿好笑,但願能達成柳悠靜的夢想。
柳悠靜得了允諾,恨不得立刻就去召集舊友。這筆買賣她穩賺不賠,有得玩,又有得賺,何樂而不為。
正事談完,倪卿卿見柳悠靜要走,忙想起還有八卦未問,就叫住了她,又任命身邊一個婆子暫代她的職責,拖了柳悠靜到花叢裏打聽。兩隻狗好奇,對望一眼,也匍匐著,跟到了花叢邊上。
護院瞥見倪卿卿偷懶,趕緊去稟告黃繼呈。謫仙居裏,能管住倪卿卿的,大概就隻有這狀元爺。
“你說柳悠鈺與柳悠寧要出嫁,”倪卿卿蹲在花叢中,小聲問,”她們是不是,一個嫁鎮北王,一個嫁季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