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牡丹要罷工(1 / 2)

朱銘昭一覺醒來,不見倪卿卿,很是有些不悅,待回到自己院子,瞥見晾曬在角落裏,猶在往地下滴水的錦緞被褥,眉頭不由皺得更深。

純雄性的院子裏,晾著一床剛清洗好的被褥,確實有些礙眼別扭。朱銘昭邁步到滴水的被褥旁,聞著玄色被褥上淡淡的清香,道:“這被褥,是她一人洗的?”

盛貴趕緊答道:“從頭到尾都是由倪姑娘一人完成,小的就隻是幫忙搭了個晾衣的竿子。因著她一個人力氣小,擰不動這打濕水的被褥,就隻能先掛在竹竿子上,讓它自己把水滴幹淨。倪姑娘洗得倒是用心,就是這胰子裏加的香料適得其反,女子聞著好聞,但熏這等女兒香的被褥,怎麼能鋪在爺的榻上。爺要是聞不慣,小的這就將這條被褥收走。”話音落下,盛貴就打算直接動手,將這床礙眼的被褥,扔出這院子去。

實話說,這院子裏明的暗的,一大堆男人,早就看不慣這床晾在院子裏的被褥,要不是倪卿卿堅持,他們早就把這床礙眼的被褥,砍成飛絮。

“不必,她整日忙著積攢銅臭,倒是還剩幾分閑情,在我跟前耍小心機。”朱銘昭忽又鬆了眉頭,心情不錯地道,“等晚上,將這被褥送到隔壁,就說是本世子親自給的賞賜。”

“好的爺,小的記下了。”盛貴剛伸出的手,在中途頓了頓,本是要將竹竿上的被褥一把拽下來,但因著朱銘昭心情好轉,便將伸出的手,輕輕放在被褥上,輕輕的拍了拍被子上的褶皺。

朱銘昭折斷一株半開的桃枝,心情不地往地牢去,盛貴趕緊跟著。朱銘昭隨口道:“她怎麼洗的被褥?”

盛貴恭敬回道:“手腳並用。”

“手腳並用?”朱銘昭停在地牢入口處,忽然擰斷手中桃枝,握拳暴怒道,“有人看過她的腳了?”

暗衛心中惴惴,蜷縮在隱蔽處,趕緊傳聲道:“屬下不敢。卿卿夫人玉足,我等不敢窺視。未及夫人除去鞋襪,屬下等已然轉身。”還好轉得快,否則真擔心世子一怒之下,挖去他們的眼睛。

朱銘昭聞言,這才收起全身戾氣,道:“那臭女人,一向膽大妄為。今後,隔壁方位,由女暗衛負責。”

院子裏空蕩蕩的,似乎也沒人,但卻一同傳來四五個人的聲音:“屬下遵命。”

朱銘昭去到幽暗地牢,洗完被子的倪卿卿,坐了馬車,去到花香四溢的謫仙居。

謫仙居今日綻放的牡丹,更勝昨日。

倪卿卿去得有些晚,柳悠靜早就已經領著粉衣團,踏歌而舞,招搖過市。

黃繼呈吊著一隻胳膊,守著一大箱子入園費,特地在謫仙居的門口候她。對於倪卿卿的遲來,他很是有些不滿。

“掙錢也不積極,究竟是你賺大頭,還是我賺大頭?”黃繼呈沒好氣的出聲。柳悠鈺明日就出嫁,雖然一頓板子,已經讓他不再尋死覓活,但煩躁鬱悶的心情,卻始終如影隨形。

靈丹翻個白眼,撩開馬車簾子。倪卿卿與童梓貢,一左一右,扶著額頭帶疤的倪大仁,從馬車裏下來。

“見過老太爺。”黃繼呈起身,抬起左臂,用一隻手,給倪大仁行了拱手禮。

倪大仁拱手還禮道:“狀元郎倒不必這麼客氣,聽卿卿說這裏有美食,便拖著病軀來嚐嚐。我家這小丫頭,是個愛偷懶的。這些日,勞煩狀元郎費心了。”

黃繼呈見倪大仁對他如此敬重客氣,還挺有些受寵若驚,趕緊又道:“哪裏哪裏,承蒙老太爺收留,在下不勝感激。”

倪大仁捋著胡須,很是滿意地看了看黃繼呈,是個青年才俊,又不嫌棄她家孫女的容貌,能與他家孫女相配。那他且看著,等卿卿實在找不到人家,再把這狀元郎拘來,做上門女婿。“你們年輕人有事,就聚在一起商量商量。我腿腳還算利索,先進去轉轉,你們也不必陪著。”然後便也不要人攙扶,自己一人進到謫仙居裏,獨自轉悠。

倪卿卿追上去,將一袋碎銀子遞到倪大仁手上,笑著道:“這謫仙居雖然是我的,但在裏麵吃席喝茶聽曲兒,還是要付銀子的。”

倪大仁欣然收下銀子,回頭又望了望黃繼呈,然後笑吟吟地走了。

“看看你剛才的樣子,那是下人該行的禮麼?”靈丹目送倪大仁離去,朝著黃繼呈鄙夷撅了嘴。“做下人,得有做下人的規矩。主子就是一直不露麵,你也得把活幹好。動不動就對主子甩臉子,還真不怕一頓板子,將你打死。”

黃繼呈不接話,對於刀子嘴的靈丹,他心存感激,總是不去反駁的。

倪卿卿麵帶笑意的支持:“靈丹說得對,不然要你的賣身契有何用。”

靈丹一聽倪卿卿這般言語,單手叉腰,便很是得意地往倪卿卿身邊一站。什麼時候,她都是主子身邊,最得寵的那個,至於黃繼呈嘛,能幹是能幹,但都得要靠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