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這份兒上,旁人也明白,朱允棣多少恢複了些神誌。
聽了朱允棣的話,倪卿卿咧嘴想笑,但一笑麵頰就疼,隻能腹誹道:自己魅力比不上太子爺,還怨太子爺橫刀奪愛,這是什麼道理?再者說了,太子爺已經夠仁至義盡,第一美女主動送上門來都不要,這還要人家怎麼謙讓?
需知作為一個男人,要拒絕柳悠鈺,是一件多麼偉大且了不起的壯舉。
但太子做到了,太子為了自家兄弟做到了,此舉簡直可以讓天下女子,都為太子豎起大拇指。你看,也不是所有男人,都把美貌放在第一位。
臉頰火辣辣地疼。倪大仁將倪卿卿扶到一旁,童梓貢已經取來了冰塊,用布條裹了,給倪卿卿做冰敷。
“我們走吧。”童梓貢提議,這裏不宜久待。
結果倪大仁與倪卿卿雙雙搖頭,倪卿卿要看熱鬧,倪大仁要看朱允棣的下場。
“作為兄長,我問心無愧。”太子道,“悠鈺是我看著長大,她的心思性情,我也明白。太子妃不會是她,你若真心念著她,就去糾纏她,不必在我跟前鬧事,也不必在街上鬧事。”
侍衛過來,將朱允棣的荒唐事,一一稟告給了太子。
太子聞言,歎口氣,很是無奈地望向朱允棣,喝醉酒的朱允棣,果然還是那個闖禍精。當年霍霍了許多王子王孫,如今又去霍霍那些平民百姓。
嚷出心中怨氣,朱允棣酒醒了大半,愣愣望著自己向來敬重的兄長,卻隻恨自己清醒得過早,腦中一些零星的片段閃過,似乎又親吻了一大幫男人。
一大幫男人,朱允棣很是想把自己的嘴用針線縫起來。
太子望著朱允棣局促的模樣,忽然出聲道:“清醒了?“
“嗯。”朱允棣雙手握拳,訥訥出了聲,還沒全醒,但也不至於胡來。
“今天闖進來,又是為了什麼?”太子坐下,沉下臉來問他。一揚手,埋伏在暗處的弓箭手,又悄無聲息地退下。
“找你拚命。”朱允棣倒是答得坦蕩,似乎還有點旁的事,但是現在沒想起來。
童梓貢湊到倪卿卿跟前,小聲補充道:“因著師父你臉上的疤,還要把師父你,送給太子做妃子。”
倪卿卿呲牙,真想將這朱允棣暴揍一頓。
“你下得去手?”太子又問。
“誰讓你搶了我的女人。”朱允棣垂著腦袋出聲。
“混賬東西!”太子丟了手中的竹簡過去,罵道,“長兄如父,你還想要弑父?”
朱允棣也不躲,任憑書卷砸中自己的腦袋,單膝跪地道:“兄弟醉酒糊塗,還請兄長責罰。”
“你也知道醉酒後會糊塗,還把自己灌醉?”太子起身來,走到朱允棣身邊,伸手在他後背狠狠打了幾巴掌,斥責道,“你瞧瞧你醉酒幹的好事,男人也就罷了,那麼多小姑娘,你要怎麼處置?有幾個老婦人不堪輕薄,已經被迫上吊,自證了清白。”
倪卿卿聞言,眼睛瞪得老大,這麼貞烈做什麼?若被人親一口,就要以死證明清白,那她豈不是要上吊好幾十回了。迂腐,迂腐,這時代的男人女人,實在迂腐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