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房之內,沐浴完的倪卿卿,已經換上了官服,一身綠色的官服。原本這七品官服的顏色,是有些醜的,好在倪卿卿皮膚白,這一身綠色官袍穿在身上,也還算看得過去。
對著銅鏡係腰帶的時候,朱銘昭肩扛著一個昏死的大高個兒,閑庭信步地進了屋子。
靈丹被攆了出去,蛋殼留守屋外,朱銘昭扔了肩上的人到地上。倪卿卿快步過去,定睛一瞧,竟是朱允棣那廝。虧她還當了他片刻的小迷妹,現在她這紅腫的臉,這滿胳膊滿腿的淤青,都是拜這家夥所賜。
“任你處置。”朱銘昭破天荒的帶了張麵具,隻露了出一雙狹長的鳳眸。
“真的?”倪卿卿心中歡喜,趕緊小跑過去,將門窗掩上,再跑回到朱允棣身邊,檢查了他的昏睡程度,這才放心抬起雙手來,左右開弓,毫不留情地扇在朱允棣臉上。
竟敢拿她一個活人,當冷兵器武器使,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還有就是,別處不去鬧事,偏偏在她的謫仙居鬧出人命,影響後續一段日子的生意,害她不得不花心思和力氣,去給他闖的禍善後!
越想越氣,倪卿卿兩手扇巴掌的速度,就更快了些。
不過朱允棣臉皮太厚,倪卿卿手腕又有傷,才隻扇了四五下,自己卻先喊起了疼。
朱銘昭笑望著她,道:“心腸倒狠,就是力氣小了些。”
倪卿卿委屈站起來,露出自己淤青的雙腕,可憐兮兮地道:“用手太疼,我可以用腳踩麼?可是你準允的,任我處置。”
“......可以,不傷了筋骨就可以。”
朱允棣動他的女人,險些要了倪卿卿的性命,再受些折辱,也是應該。
朱銘昭話音一落,倪卿卿便抬起自己的腳,狠狠踩在了朱允棣那張可惡的臉上,還用腳尖用力碾了碾,像在碾一隻螞蟻。倪卿卿雙手叉腰,仰天啞笑,心中呐喊道:朱允棣,你也有今天!
“出完氣了?”朱銘昭笑著問。
“還沒!”倪卿卿眼睛一眨,又抬起腳尖,在朱允棣身體各處,使勁踹了踹。
朱銘昭鳳眸眯了眯,這學醫的小女子,心思倒是毒辣,踢的每一處,都是人身上的柔軟之處,雖不會踢出好歹,但朱允棣明日醒來,一定會疼得滿地打滾。
一陣無影腳下來,剛沐浴完的倪卿卿,也累出些薄汗。擦了擦額頭細汗,倪卿卿胸中惡氣總算出盡,便頂著一張紅腫的疤痕臉,挪到朱銘昭身邊,很是歡喜地對他感激一拜。
朱銘昭不願直視倪卿卿的臉蛋,別過臉去,望著牆上一幅兩狗爭寵圖,道:“太子終於封你做女醫官了?”
“沒錯,這身官服還合身吧?”倪卿卿抬起手臂,特意又挪到朱銘昭跟前,在他麵前轉了兩圈,得意道,“如今我也有官職在身,齊昊那廝挖空心思想要的東西,我輕輕鬆鬆就得到了。就是這官袍不大好看,穿著顯老氣。”
“就你還敢挑官袍的錯處。”朱銘昭又轉過身去,垂下了目光,去望地上昏睡如死豬的朱允棣,就是不望倪卿卿。
“朱銘昭,你今晚有些扭捏。”倪卿卿又主動湊到朱銘昭跟前,彎下腰去,抬起臉來,從下往上,去打量朱銘昭帶麵具的臉。今天他二人反了過來,平常都是她遮著臉,他露著臉,今晚她大方露著臉,但朱銘昭卻戴了張麵具,將臉遮得嚴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