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銘昭一邊喂蔓兒茶,一邊瞧著倪卿卿的反應。
倪卿卿當然是生氣了!
呸呸呸,都是一群豬,都是一群大豬蹄子!
倪卿卿想罵,但罵不出;想朝那一對狗男女,扔一塊爛西瓜皮,但卻沒那膽子。再者說了,朱銘昭是她倪卿卿什麼人,她卿卿是他朱銘昭什麼人?
他們兩個早就一刀兩斷,各不相幹,該扔西瓜皮的,不應該是她倪卿卿,而是即將過門的廖茵茵。
妖男配妖女,倪卿卿在心裏默默豎了中指,轉過身去,憤憤趴在欄杆上,去瞧大堂裏那些形形色色的男女,不去瞧身後那對妖冶得過分的男女。
“卿卿夫人,似乎還在生奴家的氣呢,奴家好怕呀。”蔓兒摟住朱銘昭的脖子,柔媚入骨地跟朱銘昭抱怨,還柔媚撒著嬌道,“世子爺,你可要好好管教管教,奴家的臉才好,可不能再讓別人毀了去。”
倪卿卿腹誹,她才不會閑得無聊,去毀一個妓子的容貌。再說了,這兩個人再這麼你儂我儂下去,齊霄玟怕是會忍不住,忽然跳出來,再把這妖精花魁的臉毀了。
朱銘昭摟著蔓兒,心情似乎不錯,笑道:“蔓兒說得是,外麵那女人沒規矩得很,是得要好好管教管教。”
管教你大爺!倪卿卿想要離開這破地方,破人破事,眼不見,心不煩。她活得美美的,可不願因朱銘昭,而走上潑婦那條不歸路。
“爺,卿卿夫人要擅自走了呢。”蔓兒媚笑著提醒。
“你敢走?”美人在懷,朱銘昭一手摟著妖女蔓兒,一手舉著茶盞,愜意出了聲。“你能走到哪去,本世子隨意吩咐一聲,你連二樓都下不去。不信,你試一試?”
倪卿卿當然信,二樓雅間,貴客雲集,不是閑雜人等可以上來,也不是閑雜人等可以下去。
如此,倪卿卿恨恨咬了一塊西瓜皮,倚著欄杆,決定憤憤當一回看客。
張三摟著那個豐滿女子,一邊調笑,一邊全場轉悠賞美人兒,剛好就經過了倪卿卿腳下。
倪卿卿一來是心中氣悶,氣悶朱銘昭與其他男人一樣的浪蕩花心,二來是氣悶張三那家夥的下流好色。正好手上有西瓜皮,倪卿卿也沒多想,瞅準張三的腦袋瓜,就扔了下去。
好巧不巧,綠色西瓜皮正好就蓋在了張三的大腦門子上,兩粒西瓜籽兒,還黏在了張三那粗糙的厚臉皮上。
“誰扔的瓜皮!”張三揭下腦門上的西瓜皮,不由仰頭大怒,綠色的瓜皮,寓意太她娘的不好!
懷裏摟的那個豐滿女子,先是嚇了一跳,後來看清不是什麼暗器,隻不過是塊綠色的瓜皮而已,便強忍著笑意,翹著小手捏著絲絹,殷勤幫著張三抹去臉上的西瓜籽兒。
倪卿卿單手叉腰,站在欄杆處不動不躲,惱怒望向底下的渾人張三。若是倪卿卿此刻能出聲,一定當場就自報了家門。
張三沒認出男子打扮的倪卿卿,向來又是個火爆脾氣,也不管二樓到底是什麼有來頭的貴客,扯開嗓子就吼道:“哪裏來的小男人,蒙著臉還不敢見人!偷偷摸摸扔瓜皮,暗算老子,難道是老子碰了你相好不成!有種你下來,吃老子一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