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自然倪卿卿。但朱允棣一時卻沒反應過來,在他的意識裏,穿官袍的,就隻有男人。
“放開她!”朱允棣大喝一聲,飛身上來,就要拿這“奸夫”的性命。
倪卿卿嚇得一抖,嚇得官帽都蓋住了眼睛,忙轉過臉來,出聲道:“是我,是我!朱允棣,是我!”
朱允棣聽出倪卿卿的聲音,拳頭僵在空中,收起怒火來,尷尬抱怨道:“沒事兒爬床上去做什麼。才多久,你們兩個就好成了這樣?茵茵,難道你忘了,太師府裏三條人命,是怎麼沒的?”
廖茵茵轉著手中佛珠,淡淡道:“有因才有果,況且,還有推波助瀾之人。”
“呀,王妃,你連這個都知道。”倪卿卿佩服。那兩個婢女,死得冤枉,又是齊霄玟背後搗的鬼。不過誰讓她有個手握重兵的老爹,囂張得有恃無恐。
廖茵茵想起逝去之人,並沒有因倪卿卿的誇讚,生出半分喜悅之情。
朱允棣看廖茵茵氣色好了不少,又有些蠢蠢欲動的心思,便對倪卿卿道:“你這小醫官做得不錯,先出去領賞,我與茵茵有話要說。”
朱允棣的心思,都寫在了臉上,倪卿卿隨意一瞟,就全部了解。不過看廖茵茵那撥亂了的佛珠,倪卿卿還是硬著頭皮,多嘴道:“王爺,你也先別急。小醫官也有話叮囑,你先出來,聽我這小醫官說道說道。”
“快些說。”朱允棣很是不悅地隨倪卿卿出了屋子。
到了屋外,倪卿卿才小聲地將廖茵茵的委屈道了出來。
“什麼?妓子?我何曾將茵茵當作妓子?這話是她跟你說的?”朱允棣更為不悅,依照著軍中那些大老爺們的吹噓,女子也該很享受才對。
“哎呀,王爺,你小聲些,莫讓旁人聽去啦。”倪卿卿搖頭歎口氣,才又道,“王妃雖然沒跟我言明,但言語之中,就是那個意思,你不尊重她,她豈會好受。你手腳輕點,溫柔點嘛。王妃是朵嬌花,和風細雨,才能讓她美豔綻放。”
“當真?你這小醫女,也知道得太多了些。”朱允棣從懷中取出本畫冊來,這是朱銘昭特意送給他研究的,也不知是誰的手筆,不過於他這新手而言,確實受益匪淺。
倪卿卿瞥了瞥那熟悉的畫冊,咳嗽一聲,正色道:“當真!”
“那就信你一次。”朱允昭將冊子揣回懷裏,又對倪卿卿命令道,“依舊留在府裏,時不時替我開解開解她,不就是合夥生個娃,她不用那麼委屈巴巴。”
“是是是。”倪卿卿連連點頭,男人可以沒什麼感情就造娃,許多女子卻不行。
然後,朱允棣以趕著生娃為由,撇下倪卿卿,邁步進了屋子。
被撇下的倪卿卿,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開始在這偌大的鎮北王府轉悠。柳悠靜瞅準時機,又把倪卿卿拉到了假山背後。
“怎麼,還沒出去嗎?”倪卿卿扇了扇周圍的夜香味兒,低聲問。
柳悠靜已經習慣了這些臭氣,可憐兮兮地道:“朱允棣精力太旺盛啦,就今天才出房門,但沒過多久又回來啦。況且一群丫鬟守在門外,我想見廖茵茵,也見不著。你現在跟朱允棣與廖茵茵都能說上話,不如你去替我說說,為我求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