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鋪果然是鬧哄哄的一團,茶鋪掌櫃竭力在外安撫,說是一會兒審出結果,一定給各位曲迷一個滿意交代。
已然不能言語的翠娘,被帶進了後堂醫治,倪大仁做主,替她審問了身邊的兩個丫鬟。非但有倪大仁坐鎮,還有四五個位高的閑散親貴,是翠娘的鐵杆曲迷。
兩個丫鬟年紀小,不抗事,很快就招了出來,坦言是各收了一個蒙麵人五百兩銀子,然後將一小包藥粉,放進了翠娘潤嗓的茶水裏。
翠娘傷心得直掉眼淚,這兩個小丫鬟是她幾年前花錢買來的,自問從未有半分虧待她們,她們怎會如此狠心。壞了她的嗓子,與要了她的性命何異?
“祖父,翠娘如何了?”倪卿卿從側門匆忙進來,握著翠娘的手詢問。翠娘撲進倪卿卿懷裏,不能言語,隻能哭個不停。
倪大仁瞧著煥然一新的倪卿卿,愣了愣,才道:“修養一兩個月,開口說話是沒問題,但嗓子能不能恢複如初,就隻能聽天由命了。”
翠娘哭得更是傷情,地上跪著的兩個小丫鬟更是抖得厲害。
幾個閑散親貴,氣得踹了兩個小丫鬟幾腳,恨恨道:“背主的奴才,亂棍打殺了才好!’
兩個小丫鬟被踹翻在地,又瑟瑟爬起來,對著翠娘一個勁兒的磕頭道:“姑娘饒命,我們也是一時糊塗,我們這就把銀子全部交出來,還請姑娘饒我們一命,饒我們一命!”
翠娘哭著抓了茶盞,朝兩個丫鬟砸了出去,那意思好像是讓她二人走,她不想再看到她們。
兩個小丫鬟如蒙大赦,相互攙扶著就要離去,果真如蒙麵人所言,她們家翠娘是個難得的老好人,即便毒啞了她,她即便惱怒,也不會要她們的性命。
在場之人,除了被淚水糊眼的翠娘,哪個不是火眼晶晶,誰沒瞧見兩個小丫鬟臉上僥幸的笑意。
“慢著!此事不能這麼作罷!”盛貴攔下這兩個丫鬟,“你們這兩個奴才,就是欺主子心善。這樣,軍營裏一直缺女人,你們就去軍營待著吧。”
兩個小丫鬟嚇得臉都白了,結結巴巴地道:“是翠娘讓我們走的,我們是翠娘的奴才,你沒權處置我們。”
“翠娘,把這兩個小丫鬟,全權交給我們處置如何?”倪卿卿扶著翠娘的肩問。
翠娘哭著點了點頭。她是沒法狠下心來,要這兩個丫鬟的性命,就讓旁人待她處置吧。
兩個丫鬟扭臉過來,激動指責道:“翠娘,你不能這麼出爾反爾!”
“沒大沒小的東西!這般背主的奴才,放在我們世子府,早就抽皮剝了筋,還有臉在這裏大喊大叫!”盛貴一人給了一巴掌,把人臉都扇腫了。兩個小丫鬟方知大難臨頭,不敢再聒噪。膽小的芍藥在一旁瞧著,連喘氣也不敢大聲,別看她的臉大,但其實膽子小的,更什麼似的。
盛貴跟在朱銘昭身邊,時常在地牢裏轉悠,自有一套審訊手段,將兩個分開審問,很快就將能問的都問了出來。兩個丫鬟交代,翠娘以前辛苦賣唱,供一個窮秀才讀書,結果秀才一朝高中,便舍了翠娘,另娶了一個高官之女。高官之女善妒,不許翠娘進門為妾,翠娘便與那秀才斷了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