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衣生輝,一室的光華。
太子親臨,主持婚禮。
朱銘昭換了一身紅色吉服,無邊妖冶。
驚歎聲裏,倪卿卿也忍不住偷偷掀了蓋頭去瞧,頓時心跳如鼓。還好朱銘昭一輩子,也隻有這一次穿紅色喜服,不然的話,得迷倒世間多少男人女人去。
朱銘昭揚起笑意,走近倪卿卿。
偷瞄被發現,倪卿卿趕緊放下頭上的紅紗蓋頭,規矩站定。
太子高坐,笑道:“倒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是啊是啊,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天作之合。”一屋子親貴樂嗬嗬地跟著附和,太子賜的婚,即便真實情況是“女才郎貌”,也得硬說成“郎才女貌”。
“般配般配。”忠王爺捋著胡須,也笑得十分開懷,仿佛看到了十個月之後的小孫子。
倪卿卿恨不得自己臉上的疤馬上就好,這樣才能對得起太子的謬讚之詞。
吉時已到,可以拜天拜地拜太子。
朱銘昭和倪卿卿,各執了紅綢兩端,比肩站在太子和忠王爺跟前。
喜娘歡喜出聲,高喊:“一拜天地,二拜太子,三拜高堂......”
一拜天地,很順利。
二拜太子,也很順利。
三拜高堂的時候,也是其樂融融,順順利利。
倪卿卿好不激動,握著紅綢的手,都有些發顫,再拜完最後這一拜,她就跟朱銘昭牢牢綁在了一起,從此榮辱與共,不棄不離。
她倪卿卿這一輩子,得一個朱銘昭,足矣。
“夫妻對拜......”喜娘不住點著頭,引著儀式繼續進行。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對拜,不可以對拜,不可以對拜......”
其樂融融的喜堂裏,忽然出現一道淒苦的反對之聲。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個清麗女子,楚楚可憐地落淚出場。那女子生得極為清麗,清麗得如同芙蓉出水,雖做了小廝打扮,卻也能一眼瞧出她的女兒嬌態。
“哦,這就有趣了。”李年琦瀟灑揮開折扇,拭目以待。
“哪裏來的浣紗西施?天地神奇,怎能生出這般清麗佳人兒。“孟二看直了眼睛,對眼前的清麗女子一見鍾情,便主動做了護花使者,護在那清麗女子身旁。
朱允棣濃眉一皺,嗬道:“哪裏來的村婦,滾出去!”
那清麗女子視若罔聞,流著清淚,一步一步,心碎地朝朱銘昭而去。
倪卿卿的神色變了變,身邊的靈丹,更是叉腰了怒目而視。
“你怎麼來了?”朱銘昭冷著臉問。
“公子,我......”那女子未語淚先流,隻愁腸百結的說了半句,便又低頭哭泣。
西施垂淚,惹得在場好些男子都起了憐惜之心。
倪卿卿心中起了怒火,死死握住紅綢,道:“朱銘昭,怎麼回事?”
朱銘昭隻簡單回了兩字:“外室。”
“外室?”倪卿卿終於忍不住怒火,一把扔了手中紅綢,扯了頭上的紅紗,盯著朱銘昭的臉,道:“隻是外室?”
那清麗女子朝朱銘昭撲過來,朱銘昭竟也沒推開,任由那女子抱住了朱銘昭哭泣。
“公子,我隻有你了,你不能拋下我一人,不能拋下我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