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的這次婚事,終於也成了百姓的笑柄談資。真是排場越大,笑話也就越大。
按部就班夫妻對拜,按部就班送入洞房。
合歡酒裏,被忠王爺吩咐人加了猛料,兩個新人都沒喝,潑在地上,就當敬給了皇天後土。
賓客們酒足飯飽的離去。卸了妝容的倪卿卿,掛記著靈丹的肚子,甚至還想離了新房,親自去瞧瞧。剛有點動作,朱銘昭便黑著臉,命令她老實留在屋裏,而自己卻摔門出去,到地牢裏審了一夜囚犯。
新婚之夜,就這麼無風無雨的過去。
倪卿卿起床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
芍藥照例端著銅盆進屋子,惴惴道:“姑娘......不是,該是世子妃了。世子妃,這院子裏全是男子,芍藥有些害怕。”
倪卿卿起床來,對鏡照了照自己紅腫的眼睛,道:“朱銘昭擔心女人覬覦他的美貌,沒在院子裏養婢女。你若是害怕,就養隻小母貓或是小母狗在身邊,壯壯膽子。”
“可以嗎?”芍藥憂心道,“盛貴叮囑過,世子爺愛幹淨,不喜歡貓貓狗狗那些掉毛的東西。”
“既然朱銘昭不喜歡,那就小母貓小母狗一起養,我喜歡就成。”
“世子妃,你何必跟世子對著幹呢?”芍藥一邊替倪卿卿梳著婦人發髻,一邊道,“靈丹姐姐跟我叮囑過,她底子好,肚子已經沒事啦,叫你別因為這個跟世子置氣。”
“確定無礙麼?”倪卿卿鬆了口氣,心情不錯地擺弄著麵前的發簪。
“靈丹周圍全是大夫呢,能有什麼大礙。”芍藥挑了一支花式繁複的金步搖,又接著出聲,“倒是姑娘......倒是世子妃你,你可不能跟世子這麼冷下去,早日生個小小世子,才是正經。”
“這事兒順其自然吧,反正現在是他嫌我貌醜,又不識大體。”倪卿卿無所謂地聳了肩。芍藥給她挑的金步搖也太花哨了些,流蘇太長不說,流蘇下麵還綴著玉珠子,倪卿卿都擔心垂下來的玉珠子,會砸到臉。
“也不能怨世子,誰讓世子妃你昨晚故意摘了麵紗,還把臉洗得幹幹淨淨。昨晚那麼大好的日子,世子卻去了地牢折騰犯人,怕是說出去,也沒人信。”芍藥苦口婆心地道,“世子妃您不能再胡來啦,真把世子推給別的女人,那可怎麼辦才好?”
“胸中有怨氣,不折騰,不快活。等何時我心中舒坦了,再說吧。反正男人都是那個德行,我起初還以為朱銘昭有所不同,結果到頭來,就跟孟二一個德性。隻不過,朱銘昭比孟二更挑食一些罷了。”
芍藥無法去反駁,隻能老生常談地勸說道:“男人三妻四妾本就尋常,更何況是高高在上的世子。世子已經夠潔身自好了,姑娘你也別太執拗。”
“知道啦,知道啦,我努力說服自己就是。”倪卿卿瞧著芍藥又要在她頭上添玉簪,趕緊伸手攔下她道,“夠了夠了,頭上頂這麼多珠釵,累得慌。又不是出嫁,打扮得這麼隆重誇張做什麼?”
“給世子瞧啊。”芍藥理所當然地道,“奴婢保證把世子妃裝扮得豔光四色,豔驚四座,豔壓群芳,保證讓世子眼前一亮,牢牢記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