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大廳裏熱鬧非凡,但懸掛在欄杆上的倪卿卿,可就沒那麼好受了,心靈和手腕,受到雙份打擊。小郡王倒淡定得很,似乎已經習以為常。
倪卿卿說了許多軟話,求了許久的情,朱銘昭也無動於衷。最後,說得口幹舌燥的倪卿卿,也隻有認命乖乖閉了嘴,心裏又怕,手臂又疼,也不知道怎麼熬到底下的熱鬧結束。
最後朱銘昭問她是否知錯的時候,倪卿卿已經不想去理會了。
樓下的熱鬧散去,朱銘昭解開布條,將倪卿卿和小郡王從欄杆外拉了進來。
“可知錯了?”朱銘昭又問。
倪卿卿啐了朱銘昭一口,然後領著芍藥,頭也不回地走了,沒回世子府,回的謫仙居,而且準備長住。
小郡王活動著自己淤青的手腕,道:“你惹她生氣了,你不去追麼?”
朱銘昭背著手,道:“是她有錯在先,這回得先跟我服軟。”
孟二上樓來,也對朱銘昭道:“朱世子,你家世子妃一下樓就哭啦,你怎麼也不去安慰安慰?”
朱銘昭硬氣道:”她做錯了事,還敢跟我耍小性子,這回不慣著了。“
“絕情。”孟二搖了搖頭,抬起小郡王兩隻淤青的手腕,道,”你連小孩和自家媳婦兒都下得了狠手,真真是好樣的,當心以後做孤家寡人。“
小郡王一麵蹬蹬蹬下樓逃開,一麵回頭嚷道:“嗯!有這可能!”
朱銘昭麵色難看了幾分。
“別在意,我也隻是隨口說說而已。”孟二拍了拍朱銘昭的肩,又笑著道,“後天我要納個才女,你可以與你媳婦兒一道,來我府上喝杯喜酒。”
“怎麼又納妾?”朱銘昭皺了眉,這家夥的府上,隔三差五都會有新人進門。
孟二瀟灑道:“沒法子,誰讓她們都那麼討人喜歡。”
“你也該早些續弦,早日生下嫡子才是。”朱銘昭背著手出聲,抬腳往樓下去。“況且,你這般風流,嶽凝霜難道不會傷心。”
“續弦還早。”孟二神采飛揚地道,“要麼等到悠鈺長出頭發,要麼等到茵茵與朱允棣和離,我正妃的位置,這輩子若不是她們二人,就一直空著啦。至於凝霜嘛,她精神似乎有些失常,每天至少尋要死兩次。”
朱銘昭又皺了眉:“又是什麼事情刺激了她?“
孟二歉意道:“我府裏女人多,她見一個,就做一個小人兒,每天除了尋死,就是紮小人兒。”
朱銘昭道:“你就不能把你那些鶯鶯燕燕養在外麵?”
“我說啦。”孟二為難道,“但她們一個個都在我跟前哭,死活不肯走,我也沒法子。”
“你也可以把嶽凝霜養在外麵。”
孟二更是為難:“我也提議啦,但話說到一半,嶽凝霜就拿剪子對準了自己的脖子,我就沒再提。”
“自作孽。”朱銘昭道,“原本以為,你待嶽凝霜會有幾分不同,也不過如此。”
孟二嘿嘿笑了笑:“世間女子千嬌百媚,不好厚此薄彼。我看你待倪卿卿,也不過如此嘛,準備什麼時候跟我一樣,坐享齊人之福?”
朱銘昭道:“等沒那喜歡之後。”
“那是等她沒那麼喜歡你了,還是等你不那麼喜歡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