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所表現出來的那麼簡單嗎?
水漸漸涼了下去。因為全身脫力的關係,我也隻是粗略地洗了洗,雖然看上去似乎幹淨了,但仔細看著就會發現,手指甲縫裏幾乎全是幹枯的血跡。
算了……回去再好好打理吧。
發現那些懸掛在一旁的破爛毛巾的確不能用之後,我無奈地呼喚了Lancer。
槍兵麵帶微笑地推開了小門,“您洗好了嗎,大人?”
“唔……”我模糊地應道,然後盡可能地在水裏蜷縮起了身體。
Lancer走了過來。“十分抱歉,我隻能找到這個了。”
看過去,發現那家夥手裏拿著的竟然是一件白襯衣。新的,還有折痕的——應該是放在這裏以備不時之需的,嶄新的男式白襯衣。
首要道具已經備齊了——被水潮濕的身體一具以及沾了水就會變得半透明的男士襯衫一件,再想想附加條件,比如此時的自己與言峰綺禮在體格上巨大的差距,我突然領悟到一個大概一直都被我有意無意忽略了的事實——也許Lancer這家夥遠的口味,比我想象中還要來得可怕。
“你讓我穿這個?”
“有什麼不妥嗎,大人?”Lancer一臉莫名地問道。
好、好吧……一定是來自神話時代的他還不能領悟男襯衣的奧妙所以才會如此的純良的。覺得自己今晚上終於破廉恥的我鬱悶地點點頭,“沒什麼不妥,你放下吧,我一會兒換好了再叫你。”
Lancer有些擔心地點點頭,然後將襯衣留下,自己轉身走了出去。
用手盡可能地將身上的水刮了下去,然後扭了扭濕答答的頭發——果然沒啥作用,我癟著嘴,漲紅了臉穿上了那件撒鼻息的白襯衣。
“好了。”
Lancer立刻走了進來。明明沒有抬起頭看過去,我卻覺得自己明顯感覺到了空氣裏的緊繃。視線中對方的腳明顯地停頓了一下,然後才慢慢走過來將我抱起了。
背靠著讓人渾身不自在的枕頭,在依然緊繃的氛圍裏,我努力嚴肅了表情:“Lancer,你之前和吉爾伽美什的戰鬥結果如何?”
“抱歉……沒能取得他的性命。”Lancer低聲答道。
“我一直都很奇怪。”雙手抱胸,視線範圍隻限自己身上這件白襯衣的我這麼說道:“你這段時間戰鬥時所展現的力量,總覺得和我的認知有一些誤差呢。Lancer,你為什麼要隱藏實力?還有,你是不是……和聖杯有什麼交易?”
Lancer跪下了。
啊啊……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我看了過去。在為了避免引人注意而隻點亮了一盞床頭燈的環境裏,槍兵整個人都打上了一層對比鮮明的投影,麵容,有一般隱匿在了陰影之中。
“萬分抱歉,大人。因為並非出自合理的原因——隻是為了追隨您便擅自和聖杯締結了契約,這樣愚蠢的事情我實在是羞於出口,所以才會隱瞞至今。”
“啊……果然。”雖然猜想得到了證實,但也沒覺得有多麻煩,大概還是相信著對方的緣故吧?總覺得就算這樣了,也一定能夠解決所有的困難一般,我並不覺得有多麼的苦惱。但也不能輕易地放過他了:“這是凱爾特人的通病麼?雖然Lancer你一直都很謙遜,但事實上真正做事情的時候卻很少顧慮到我的心情,隻會憑著自己的一腔熱血做決定呢。”
“不、唉……這個……”Lancer似乎想要解釋,卻半天也沒想出理由,最後隻能垂頭喪氣地低下頭來,“請您責罰。”
“冠冕堂皇的話就算了吧,戰鬥期間我可沒有懲罰你的膽量。那麼隱藏實力呢,又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