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風裏掃見簡希的臉色微白,他大約能猜曉兩人的關係不合,這個男人多數是被簡父強牽到簡希身邊的。◇思◇兔◇在◇線◇閱◇讀◇
高珩短短思略了片刻,猜想到簡希的心意後鬆了一口氣,正視眼前標榜著少將軍銜的人微微笑道:“我是高珩,簡希的同學。”
覷了覷對方的一雙白色手套,識趣地將雙手壓在身後,這種人即便和他客套的行虛禮,他大約也不會給自己麵子。高珩的嘴角勾著一抹冷諷,何況他也不想和統軍的人表示多餘的友好。
“沈少華,小希的未婚人。”俊朗的五官弧線下意識地彎上趣味盎然的度數,他不過離開杭州半天,便有狡猾的狐狸出來覬覦他的食物了。
從顧喬梁搜刮到的資料來看,麵前的清秀少年不過二十三歲,從小便在兩級師範裏釘著,無一差評記錄,算是長輩眼裏的乖乖牌。簡希是三年前入的學堂,受他照顧不少,他瞞著父母師長,在背地裏私自建設起來的青年堂,也有簡希的一份。
沈少華知道要不牽連簡希,而將這些青年學生擊垮,暫時有些難度,卻也不過是時間上的問題。二十三歲的年輕人,畢竟太嫩,他從不放在眼裏。
“小希入學的三年裏,受到你很多照顧,我代替她的父親對你表示謝意。”三分誠意,七分威氣,言簡意賅,簡希和他是簡父承認的璧人,世俗裏的白衣卿相,萬萬不要癡心妄想高攀龍鳳。
官場裏的話有許多是需要反複推敲的,高珩在這方麵涉世不深,皺著眉斟酌也不能摸出此話的深意,隻保持著笑回了一句:“身為學長,照顧新生是義不容辭的。”
“當然,小希八歲的時候在我家就像個任人宰割的小綿羊,我當時就覺得她該進社會裏磨練,學校也算是社會的縮影。大樹林裏有千萬種鳥,小樹林裏也不下百餘種了,我相信她在學校裏應該學到很多,對不對?”
沈少華看著簡希,眼底抹上一層明暗不清的顏色,其中稍帶了些寵溺的意味。
簡希其實不記得八歲的事情,對沈少華的印象滯留在昨日的初見上麵。
她皺眉思考是否如他所說,曾經在他家小住過一段時間的事情,高珩已經微愣開口:“你和簡希從小就認識?”
沈少華笑道:“我的父親和小希的爸爸是世交,也是戰友。”他很樂意將類似能表現沈簡兩家親密的情報,巨細靡遺地透露給高珩聽。
隻要他有這個承受能力。
高珩無疑有一瞬間似被痛擊了一下心髒,整個人木在原地,神思遊離。
簡希雖然通透女人之間的勾心鬥角,但男人之間的明爭暗鬥並不是心思夠細就能摸出主心骨的。
她夾在兩個人的中間,頓覺頭頂上的氣壓整整高出一倍,若不是陸雙雙的一聲靈越的呼喊,她險些就要窒息。
“你們杵在這裏做什麼呢?還去不去吃飯?”陸雙雙從十米外的池塘邊就遙遙看見三人木頭似的站著,因不明所以,便加緊了腳步趕過來詢問。
但在見到沈少華的一瞬間,她頓時好像被一張打了死結的網罩住,移不開視線。
世間的每個人身上都有一種與身俱來的人格魅力,而沈少華的魅力不僅卓爾不群,加上後天修築起來的周正氣質,最是能吸引異性的關注。
陸雙雙也不出陳因的行列,在他的臉上震留之久,直到簡希扯著她腦袋後的大麻花辮,才立即別開了眼,臉上微紅。
“你怎麼也犯傻了?”簡希再度皺眉,區區一個沈少華讓她兩個高智慧幹部同學統統成了白癡木樁,那還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