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2 / 3)

和老三碰麵,老三一手搭上季然的肩止住季然,一手掐著煙,“保重,以後是死是活,別來找我。”

“謝謝。”季然抖了抖唇角,終於牽扯出一絲笑意。

老三狠狠的唾了口唾沫,“滾你媽的!謝個鬼!”

季然嘴角上勾,笑意大了些,沒再說什麼,爬上車。韓冬穿過老三身邊,抖著心肝看了老三一眼,爬上車。他總感覺這個叫老三的人盯著他看時,有種狠勁,讓他感覺脖子涼涼的。

這次韓冬學乖了,在季然和老三說話時,他竄到車頭看了牌子,這一次,他終於知道季然此行的目的地。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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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假輞川圖(十一)

對於半途有人上車,車裏其他人沒有任何意外,賣客這種事在跑長途的當中很常見。車裏剩下一個座兒,季然和韓冬兩人擠在一個座位上,一路搖搖晃晃到了北京。

下了高速,長途大巴又搖搖晃晃的行駛了差不多有一小時,停下來了。司機對著車裏吆喝,“半道上車的兩個,下車。”

季然擰起背包,借著車外昏暗的路燈走到車頭,對司機說了聲謝謝,便跳下車。韓冬跟在他身後對司機擺擺手也跳下來了。長途大巴關上門,大搖大擺的繼續前進。

此時,淩晨四點不到,城市帶著冷清的安靜,路旁的路燈打在兩人身上,把兩人的影子拉的極為的單薄細長,季然打量四周一番,背起背包,從一個路燈下穿過另一個路燈,韓冬伸了伸酸麻的筋骨,也把背包背上,跟在季然身後。兩個人此時像幽靈一樣,行走在空寂的城市中。

韓冬的速度一直沒法和季然並駕齊驅,他的速度永遠落於季然身後兩步,韓冬借著這樣的距離,打量著前麵的季然。或許是因為淩晨太過冷清,又或者季然人太過冷情,韓冬感覺,從季然那消瘦高挑的身體裏透出一股子悲涼來。

甩甩頭,韓冬驅掉腦袋裏的白癡念頭,他加快兩步,竄到季然身旁,伸著頭問,“老大,我們去哪?”

季然沉默片刻,說,“先找個住的地方。”

兩人走到一個路口,路上沒有幾輛車行駛。所幸長途車的司機沒太缺德,把他們丟下的地方也屬於市區內,他們在路口等了將近半小時,終於有輛出租車過來了。韓冬一喜,立刻從地上跳起來招手。

兩人上車後,車租車司機用帶著北京味兒的普通話問他們去哪,季然對北京這一帶並不熟悉,兩人在車上又盤踞了一天,早已經累的半死,最想做的事兒就是躺在床上。

“去最近的賓館。”

司機得令,把兩人送到離他們最近的一家賓館。兩人開了間雙人房,進到房間,倒在床上開始睡覺。次日中午醒來,季然活動筋骨,骨頭吱吱作響,休息好後,渾身舒爽。韓冬就沒他這麼好命了,一夜過來,手麻腳麻腿麻。梳洗好後,季然退房,隨便找了個地兒吃過午飯,季然就帶著韓冬,在北京城裏穿梭著。

他們此行目的明確,穿過小半個城,兩人來到人文薈萃的曆史文化名街琉璃廠。琉璃廠內兩邊建築曆史痕跡濃重,每日行人遊客絡繹不絕,季然和韓冬各自帶著一個鴨舌帽在人群中穿梭,特立獨行,不為任何店鋪駐足。

琉璃廠這個地方,對白家來說,意義非凡,白家始祖,發跡於此。季文白在季然離開前曾對季然提過這點,季然記憶猶新,憑著記憶中的名字,他在一家店鋪門口停下。季然駐足打量眼前二層小樓,16根朱漆漆身的柱子上下兩層相映支持,襯著雕鏤的窗戶與門,整幢小樓氣勢磅礴中透出一股娟秀典雅。四扇雕花門大開,接納著往來客人。季然眯了眯眼,踏上石雕階梯。剛踏進店裏,四麵八方湧來濃厚的古樸氣息,博古架、八仙桌……尤其是店裏到處擺著得大小古玩物件,立刻讓韓冬眼裏冒光,恨不得多出幾隻手來拿著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