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假輞川圖(十二)、(十三)
真假輞川圖(十二)
“你不需要知道。”
兩人互相對視,氣氛微妙到身為局外人的韓冬都感覺得到,韓冬吞了吞唾沫,不安的往季然身後挪了挪。
“不,我必須知道。”男人忽地收起淩厲的氣勢,閑散的坐在梨花椅上搖著手裏的折扇,眉目間盡是輕挑和浮華,“怎麼說呢,我是這八方齋的老板,可我不叫顧之青。”
季然擰眉,心底盤算一番,大約知道了此人的身份,“你也姓顧,顧之青的的兒子還是孫子?”頓了頓,季然肯定道,“顧之青的孫子。”
按年齡算,大概是孫子了,男人看上去三十不到。不過季然沒想到,這八方齋竟然傳到了與他同輩的這一代。他此行目的是讓顧之青出麵,幫他安排一些事情,不過,也不是非顧之青不可。
“我叫季然,祖上姓白。”季然審視著男人,報上姓名。
男人神情微動,他注視著季然好一會兒才報上自己的姓名,“顧恒淵。”
在顧恒淵接手這個八方齋接手顧家之時,他就從顧之青那裏聽來了顧家的發展史,而這裏麵,永遠也少不了白家。在知道有白家存在之後,他通過各種手段打聽當年的白家之事,但得到的消息可謂是寥寥無幾,拚湊起來,他隻得知,白家在幾十年前,是名動一時的古玩世家。然而,這樣的世家,忽然從曆史舞台退出,無人知曉其蹤跡。
但,此時站在他麵前的青年人告訴他祖上姓白。世上姓白之人不少,可特意跑到他家來說姓白,他相信,隻有那麼一家。
看著眼前的季然,顧恒淵來了興趣,很有一種把這兩年養懶的骨頭拿出來曬曬的衝動。這樣一想,他注視著季然,問,“不知道你來,有什麼事?能幫得上忙的,顧家會傾力相助。”
頓了頓,顧恒淵接著說,“我也會盡量幫忙。”
從顧恒淵的最後一句話中,季然聽出了個中差別,他隱隱約約猜出一些顧恒淵的脾性。他接觸過的人不多也不少,各種人物也算都有接觸,比如像韓冬一樣的學生,又比如亡命之徒老三。顧恒淵這個人可以把他劃分在老三那一類裏,這種人,一旦對某件事感興趣,那麼,哪怕豁出性命也不會眨一下眼。
不得不說,在顧恒淵身上季然嗅出一絲危險來,但季然不擔心顧恒淵會不會倒打一耙,不是他自信自己有這個能力,而是他需要危險,他本身也就在以身犯險。他清楚,像顧恒淵這種人,善加利用,將會是一把鋒利的寶劍。
想到此,季然眸子閃了閃,從背包裏拿出木盒子放在顧恒淵麵前,打開,《輞川圖》毫無保留的展示在顧恒淵麵前,季然麵露微笑,“既然你這麼說,我也不拐彎抹角,我需要一場大型拍賣會。”
顧恒淵身形一凜,骨節分明的手指在下巴處細細的摩挲著,似乎是在打量木盒子裏的畫是真是假,又似乎在想些別的事情。他低著頭,額前頭發垂下遮住他的眼,季然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麼。時間被無限拉長,季然越來越感覺到自己心跳如鼓,這種逼近危險的感覺讓他整個人戰栗,說不上來是害怕還是興奮。
就在此時,顧恒淵笑了,原本斯文的臉變的張狂。
“我喜歡。”他咧嘴微笑,整齊的牙齒卻散發著冷光,仿佛那盯上獵物的豺狼,一旦瞅準時間,便飛撲而上。
季然也笑了,平波無瀾的眼睛裏突然湧動著變幻莫測的流光。
“喜歡就好。”
顧恒淵這時從精致的梨花椅子上站起來,季然這才發覺顧恒淵很高,粗略計算得有一米八幾,和他站一起,讓他感覺相當的有壓力。顧恒淵站起來後,朝季然伸出一隻手,麵含微笑,雖然他的笑容總給人一種玩味的味道,但不得不說,配上他那一副好皮囊,倒也賞心悅目,“重新介紹一下,我是這八方齋的老板,顧家的繼承人顧恒淵,希望以後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