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上車後,一路上,沒有人說話,就連韓冬也嗅出陸延初與平時的不同。到了龍承,陸延初率先下車,季然跟著下了車,陸延初轉身對他說,“以後要是想出去,告知一聲,若不想有人跟著,不跟便是。”
季然沉默,淡漠的眼裏帶著困惑,他感覺自己越來越弄不懂陸延初這個人。
此時,二貴迎了上來,他沒有顧及季然是否在場,便對陸延初說,“老板,何濤來了,您是不是要去見見?”
“見見吧。”陸延初略微想了下,便往院內走去。走了幾步之後,他轉身看向季然,問,“季先生擅長哪個領域?”
季然知道陸延初的意思,他想了想,答道,“擅長字畫、瓷器,其他略有涉足。”
季然說出這些,意思不明而喻,算是加入了龍承。這是他慎重考慮幾天後決定的。加入龍承,一來可以繼續探查一些事情,二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三來,越是危險的地方越是安全。
陸延初滿意的點點頭,也知道季然的意思。
“以後你便是我龍承的首席鑒定師,現在隨我來,我介紹一人給你認識。”
偷梁換柱(四)
一行人往庭院中部走去,這裏是龍承的加工場地,分多個領域,字畫、陶瓷、銅器、古錢、玉器……不同種類各占一個房間。
他們去的是字畫間,木質雕花門,門楣上寫著牡丹閣,取“早知不入時人眼,多買胭脂畫牡丹”中的牡丹之意,道盡了此間字畫室它的用途。
季然品味著牡丹二字,淡然一笑,也知道了其中的意味。
二貴打開門,陸延初進去,季然打量四周,發現四壁之上懸掛多幅字畫,幾案上也堆積著許多畫軸。幾案前站在一個三十開外的男人,此時他正低頭仔細研究桌上展開的一幅字。
季然知道此人是誰,何濤,陸延初要介紹給他認識的人。
何濤見來人是陸延初,從幾案前走過來,伸手和陸延初交握,“老板。”
陸延初頷首,看了一眼幾案上的字,問,“有沒有把握?”
何濤略微沉思片刻,道,“百分之七十的把握。”
陸延初點點頭,向何濤介紹,“這是季然,你有什麼問題請教他就可以了。”
何濤這才注意到季然,他不動聲色的打量季然一番,發覺此人太過年輕,他搞不明白陸延初為什麼會這麼看重這個年輕人,這個叫季然的年輕人有什麼能力能讓他來請教?他自信在字畫仿偽這一塊,世上沒有幾個人能勝得過他的。
陸延初對季然說,“何濤,牡丹閣的負責人。”
季然朝何濤伸出手,毫無表情的臉上,帶著淡漠的氣息,“季然。”
“何濤。”
何濤自我介紹完,便回去開始研究幾案上的字,完全沒把季然放在眼裏。季然自然察覺出何濤的態度,文人尚且相輕,何況是同行。
季然從話裏聽出龍承還有其他領域的負責人,而他現在是首席鑒定師,又屬於什麼範疇?他問身邊的陸延初,“我的職責有哪些?”
“你隻需要負責何濤他們應付不來的事。”這個說法範圍很廣,涉及了多個領域。陸延初清楚的記得那幅出自季然之手的《輞川圖》,能偽作出那樣畫的人,豈能是等閑之輩?
季然在心底嗤笑,淡漠道,“你倒是看得起我。”
說完,便離開了。忙了一晚上,他已經很累了,不僅身體感覺到疲憊,心也很累,猜忌來猜忌去的,讓他疲倦不堪。他想,何濤既然是這字畫牡丹閣的負責人,臨摹董其昌的一幅字帖應該不成問題,這還不需要他出手。‖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