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腦科主任、兩個內科主任被院長叫了過來,聽說病人有抑鬱症病史,曾受催眠。開始時一副病人家屬小題大做的臉。輕描淡寫地說,病人腦部神經曾經受損,再次受刺激,家屬做好病人可以會精神分裂的心理準備,做個全影3D腦部掃瞄吧。

然後,在秦楚的咆哮和肖亞冷如冰刺的眼神中,剛開口的腦科專家終於明白說錯了話,可已經給秦楚扔了出去。

剩下的三個醫生立刻噤若寒蟬,一改原來的漫不經心,仔仔細細地檢查,最後判斷病人刺激過度,一時的精神恍惚證明不了什麼,請家屬放心。另一個腦科專家小心翼翼地說:“要不,先去做個掃描。”

肖亞握著蘋果的手,眼神除了剛才的一瞪外,一直沒有離開蘋果。他微不可見地搖了搖頭,壓低了聲音:“不用了,全出去吧。”他能感覺手上一陣陣地發緊,雖然被注射了鎮靜劑,可是蘋果還是不能安穩地在使力,想掙脫。

他不想再聽到任何,關於蘋果可以會瘋掉的說法。所以,他等。

等蘋果自然醒來,寧可拖到那個時候,再知道是什麼樣的結果。

“說吧,當年她被捉走,都受過什麼的折磨。”冷靜的問,輕柔的動作,隻有麵對蘋果的眼,泄露了他的忍耐及隱約的痛苦。

蘋果的確在受折磨,她在夢裏回到當年肖亞走後的那年。

由於肖亞判斷韓蓄的目的是肖家,肖雅被保護了起來。韓蓄在他走後第十天耐心用罄,將蘋果捉了回去,他沒有問蘋果,肖雅在哪。隻是讓人將她關在一個兩米見寬的籠子裏。邊上四麵同樣有籠子,隻是比較小些。

一邊是不停吠叫流涎的野狗,估計餓了好久,看著她的樣子像是看到了帶血的鮮肉,不斷地靠近籠邊伸爪啃咬,發臭的口涎順著籠壁滴落在兩個籠子交界處;另一邊是盤旋的巨蟒,雖然籠子洞不足以讓蛇穿過,可是鮮紅的蛇信卻不時地吞吐過界,散發出陣陣腥氣;還有兩邊一邊放了碩大的鼠類,灰蒙蒙的成群快速爬著,吱吱吱地叫嚷,不時幾隻鼠還互相撕咬,毛皮飛。另一邊卻是布滿了花斑的南美蜘蛛,慢吞吞地蠕動著,大而灰蒙的眼轉眨,散發著暗淡的毒光。

蘋果瑟縮於籠子的中間地帶,縮成一團蜷曲著坐於地上,屈膝抱頭隻能不住的哭喊到自己聲嘶力竭。不時有人扔些血淋淋的生肉在困住她的牢籠四邊,於是四邊的生物苦於過不來,紛紛將齒爪伸進籠縫,去抓去撕那些肉塊。

動物的腥臭味和血的腹味一直湧入蘋果的鼻腔,彌漫在室內的空氣中,這是一個廢棄的倉庫,隻有高高的排氣扇能解決閉封的氣息。

蘋果剛進籠子沒多久就吐了,吐到胃液都出來,隻剩下檸檬黃一樣的液體。頭也被熏到意識紊亂,不停的幹嘔,好幾次意識模糊慢慢地軟在地上,臉貼著冰冷的地麵,聞到近處的血腥和感覺到有爪子在頭頂不遠處抓撓,她又靠咬唇掐手讓自己清醒過來。

有一次甚至能感覺到膩冰冷的蛇信,輕觸到手背的感覺,讓她毛骨悚然難以自抑地尖叫整個人痙孿不止。

就這樣半暈半清醒過了很久,其中有兩回有人送飯進來,她隻是掙紮著喝了幾口涼水,告訴自己無論如何要支持下去。再惡心也逼著自己吞,然後再不停的嘔吐,嗆到氣管咳得生疼。

那個把她捉來,一臉邪氣陰柔俊美的混血兒,曾細細的捧起她的臉,慢聲慢調地在她耳邊說著讓她嚇到不停顫唞、幾乎失禁的話:“可惜啊,仔細看也是個小美人兒,我還說肖亞的眼光怎麼這樣次,原來嚇得發白的小臉還是蠻勾人的。”他用指頭細細地繪著她的臉,慢條斯理地說:“怎麼辦?如果肖雅不來,那幾個哥哥可能忍不住連清粥小菜也要吃了,你洗洗幹淨嘛,看上去還是蠻可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