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凱西應該聽不到了,才壓低了聲音開口:“卡布利,我有話要跟你說。我知道你現在還是清醒的。”不等卡布利應答,他就繼續講:“我要想跟你分開一段時間,我要回一趟埃及。”
卡布利一聽炸毛了,站起來把酒罐子一摔,“不是吧哈山,你為了尼羅河那公主當個免費勞動力也就罷了,現在連她妹妹你也要插上一杠子,你的生意還要不要做了!”他說著,急得團團轉,在原地轉了好幾圈,痛心疾首地嗬斥:“作為你的前輩我不能看著你這麼沉迷於女色!我要跟她說清楚——”
“哈山!哈山!快看,我身上還有這個!”他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凱西遙遙的呼喚打斷了。盡管穿著簡單的男裝卻還是掩蓋不全那窈窕誘人的輪廓,披散的長發如同淺金色火焰般隨著她奔跑的動作飛舞,漂亮極了的臉在淡淡的月色中簡直像個神秘的精靈,就連一直堅稱自己的唯一*人隻有金子的卡布利都愣住了,眼睜睜地看著她跑來,一個字都說不出。
凱西不曉得卡布利正為哈山的不爭氣給火得麵紅耳赤,她還以為是卡布利的紅臉是喝酒喝出來的呢。她現在高興極了,也顧不得在意那麼多,跑到他們跟前就氣喘籲籲地舉起手中的物品——那是一把在刀鞘上刻了好些古老圖騰的短鐵劍,和一對精美華貴的紫寶石耳環。她先前還沒意識到那把埋在頭發裏,被捆得牢牢的那把鐵劍仍安然無恙,耳環也在先前的衝刷中幸存了下來,這下可以賣好些錢了吧!她略感欣慰:自己總算不是個吃白食的了!
“這些作為我的路費應該足夠了!”謙虛地說著,然而卻沒得到任何回答,隻見到他們呆愣的眼神。她疑惑地從興奮中慢慢回過神來,有些忐忑起來:不會還不夠吧?這個年代坐船那麼貴嗎?這把鐵劍雖然在裝飾上不怎麼起眼,但那可是地位顯赫的比泰多王子交還給她的,按理說不會不值錢吧?這年頭鐵劍應該很屬於罕見品才是。
“這難道是——”卡布利將信將疑地眯了眯醉眼,伸手想去拿那把劍:那難道是鐵劍?卻被個高手長的哈山搶了先。哈山一手就輕鬆拿了過來,在凱西期待的目光中借著月光打量一番,聯係起她先前說的經曆後,見多識廣的他很快就確信這是伊茲密王子的佩劍。
這可不是普通的禮物。他竟然會把這麼具有象征意義的東西送給這位神女?不同於贈送名貴珠寶,綾羅綢緞或者是珍稀寵物,男人的佩劍常常被視為僅次於生命的、最為貴重的東西,更何況這是有價無市的鐵劍?哈山不禁暗暗搖頭,再一次發現以他的智商完全無法看懂那位狡猾又聰明的王子的意思:先前他一直認為伊茲密獨*尼羅河公主,現在看來,他究竟是對凱西另有所圖,還是真的已經移情別戀了?
不管是出於什麼用意,這把鐵劍是絕對不能就這麼賣掉的。
打定主意,他拿走那對姆拉給凱西佩上的耳環交給卡布利堵住他的嘴,“這個足夠了。至於這把劍,把它送給你的人身份很不簡單吧?”他這是很委婉的提醒了,凱西不曉得他已經知道了送劍人是誰,以為她是真的不知道,見卡布利在又覺得不好告訴他這比較隱秘的事情——從前一次的相遇中她就隱約察覺出,卡布利跟哈山完全不同,對她可沒有什麼好感,是個較為唯利是圖的人物。
見凱西支支吾吾,他順勢就把劍塞回凱西手裏:“把它保存好吧,這上麵的圖騰是很重要的,最好不要試圖把它賣掉,那樣的舉動一定會給你帶來麻煩的,而買家恐怕也不敢收。”
實際上哈山連那雙耳環都不想要,尼羅河公主的地位在他心裏十分特殊,為她護送下親生妹妹是他自己樂意去做的事情。但他也看得出來,凱西是那種不會無條件接受他人好意的人,相反,她非常客氣,有恩必報,極其怕欠他人人情。所以為了減輕她的心理負擔,也順便噎住卡布利不滿的舌頭,他選擇拿走了那對看上去就價值不菲的耳飾作為所謂的路費。